福緣齋主卻沒說話,臉上依然帶著微笑,緩緩閉上了眼睛,我正要追問,司徒先生上前一步,對我搖手道:“不要多說了,這些人是龍五修煉的刀奴,金刀門雖然千百年前是玄界正派,但流傳下來的法門太過霸道,你剛才又破了他們的法身,要知道,你們韓家禁法,隻要運用得當,能破天下所有禁忌者的法門,所以,他們已經遭到金刀門秘法反噬,都活不成了。”
我頓時愕然,本來隻是想破了他們的法,我可並沒想要他們的命啊。
“這、這豈不是我害了他們八個人的性命,司徒先生,你看這……”
我有意救他們一命,司徒先生卻搖頭道:“他們這種刀奴,是龍五用了金光刺穴之法,把那股淩厲霸道的金刀訣勁氣硬生生灌入他們身體裏,如果法門不破還好,法門一破,金刀訣勁氣失去控製,在他們體內亂竄,很快就會將他們碎屍萬段,齋主用的方法是最正確的,把他們收入地下,好歹也算入土為安,你就不必糾結了。”
入土為安,我暗暗握緊了拳頭,這叫哪門子的入土為安,這分明是給那柳樹妖當養料去了,八個活生生的人,因為我的一念之差,就這麼送了命,我盯著那八個人消失的地麵,心裏是說不出的難受。
南宮飛燕在旁勸道:“弟弟,你也不用在意,這八個人,說不定跟著龍五做了多少害人的事呢,你想,他們到處拆遷,一定遇到過不少釘子戶,不願離開故土的人,以龍五的性格,肯定是趕盡殺絕,所以這八個人都是打手甚至殺手,他們死了,也是罪有應得,你難受個什麼勁?”
她這一說,我才算略略好受了點,抬頭看了福緣齋主一眼,今天這一戰,以福緣齋這個大釘子戶的勝利告終,不過聽龍五最後的話,卻似乎還另有深意。
麵前又是黑影一閃,黑臉鬼出現在前方,向福緣齋主躬身下拜,嘀嘀咕咕的開始彙報工作,婕妤也老老實實的站在那裏,我趁機拉過了南宮飛燕和司徒先生,小聲問他們,這三天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連輪回閣都關閉了?
司徒先生微歎不語,南宮飛燕見我納悶,忙給我解釋了起來。
原來這三天裏麵,輪回閣並沒發生什麼事,但司徒先生卻預料到將有大事發生,因此提前關閉了輪回閣,又因為要救治貓奴,所以和南宮飛燕一起,趕到了他的一個老朋友家裏,因為以他一人之力,很難將貓奴救活,唯一的方法就是讓兩個魂魄同時存在,但那樣的話,貓奴仍然還會是野性難馴的,當本體魂魄意識清醒的時候,和正常人無異,但貓奴魂魄占據主動地位的時候,這就是個出了籠的猛虎,隨時都可能傷人。
所以,他們找到了那個老朋友,在共同努力下,用了兩天時間,才將貓奴殘暴的本性成功壓製,兩個魂魄得到了平衡,現在貓奴正常的時候仍然會記得自己是誰,但隻要司徒先生一聲令下,她將立即化身為那個暗夜中的凶殘殺手。
我聽的明白,但心裏還是有點惴惴,下意識的瞄了貓奴一眼,她的眼神依舊冰冷,黑暗中一雙眼睛黑亮黑亮的,渾身都散發著野性的氣息,活脫脫就是隻小野貓啊。
在我的心裏,這依然還是個危險人物,而且是個極度危險的人物,不過我也不好說什麼,司徒先生能救了她的命,這已經是不容易了,再說現在也算是站在我們這一邊陣營了,隻是希望司徒先生能控製好她,可千萬別出什麼差錯才好。
此時大地已經恢複了平靜,柳樹妖也消停了,福緣齋主對我們拱拱手,說道:“各位請便,我還有些事要處理,今日之後,相信敵人絕不會甘心,如果有需要幫助的地方,還希望咱們互相通氣。”
話音一落,他大袖一揮,黑臉鬼,還有婕妤,便和他一起消失在了原地,不知去向了。
我看著他們消失的地方,不由撓了撓頭,轉身問司徒先生:“這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跟他走到一起去了,難道你所說的老朋友,就是他?”
司徒先生搖頭:“不是他,我們隻是湊巧在那裏遇到,之前又認識,所以一起趕回來而已,你知道麼,今天很是凶險,如果不是你牽製了那龍五,他今天說不定真有能力把這裏拆了,最起碼,那個柳先生也要大費周章,甚至大傷元氣,五行之中,金克木,那金刀門,本來就是柳先生最大的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