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學校裏那次,牆壁上出現鬼臉的事,隻不過是一個鬼臉,而且還是有人施法,但這一次,不僅是貨真價實的鬼臉,而且,並不是一個,而是一群!
我迅速看了邵培一一眼,他的眼睛都直了,呆呆的盯著天花板和牆壁,很顯然,他也看見了。
但姓羅的那家夥就站在我們身後,卻是一臉茫然,隻是帶著迷惑和奇怪的眼神看著我們,不斷的打量我們,似乎在等著我們給他一個解說。
我懶的跟他多說,於是回頭看了他一眼,低聲說:“羅先生,請你回避一下,這裏麵的情況很複雜,我不知道你剛才有沒有看到什麼?”
他使勁搖頭:“說實話我什麼也沒看見,二位先生,昨天這位邵先生就說我家裏有問題,來了之後也發現了一些事情,但我始終不懂,這些到底是……”
我揮手打斷了他說:“這些東西,你就不用懂了,所謂不知不罪,你要真的懂了,恐怕以後煩惱就越來越多了,這樣吧,你先在外麵等一會,我們倆進去,要看看情況。”
他倒是不爭執,聽我們這麼說,忙退到了後麵,我和邵培一點了點頭,一起走進了這個鬧鬼的房間裏。
房門,隨即關上了,我的心裏卻是踏實了不少,抬頭看看四麵牆壁和天花板詭異的黴斑,回頭低聲問邵培一道:“我說,開整不?”
邵培一點頭:“嗯,整吧。”
我說:“你整我整?”
他說:“你先整,你整完我再整。”
我笑了,這東北話聽著真是親切,既然這樣,那就開整吧!
不過,是開燈整,還是關燈整呢?
我略微想了想,開燈和關燈,鬼魂都在那裏,不閃不避,所以,還是不關燈吧。
我試探著伸出手,在牆壁上的黴斑上摸了一把,隻覺入手滑膩,放在眼前一看,是一種綠色的類似苔蘚或者的東西,再放在鼻子下麵一聞,一股奇怪的氣味刺鼻。
這絕不是普通家裏潮濕所長的東西了,我心念微動,也沒猶豫什麼,當即就掏出一張驅字訣,啪的一下,就拍在了牆壁上。
白天的時候我就想這麼幹了,但是白天鬼魂不宜出沒,我怕我用驅字訣,給人家鬼魂造成麻煩,所以還是晚上比較特殊,否則要是萬一因為我的緣故,給人家整了個滅家之禍,那我可就是罪人了。
因為在我這裏,鬼和人都是平等的,我不會因為人的緣故去歧視鬼魂,也不會因為鬼魂的緣故,去對人們不好。
所以,我這枚驅字訣,隻是想將它們驅除出屋子裏而已。
驅字訣發動,登時就是一道光芒閃過,竟瞬間閃爍在牆壁上,那些黴斑都似乎在光芒中更加清晰了。
不過,這光芒隻維持了一瞬,沒多長時間,就消失了,我定睛往牆壁上一看,頓時驚訝了,那些黴斑還是老樣子,並沒有絲毫改變。
而那枚驅字訣,竟緩緩的從牆壁上飄過下來,然後,轟的一下,居然就化為灰燼了。
我大吃一驚,這驅字訣,我雖然用的少,但每次也都是無往不利的,這一次,竟然化為灰燼,這牆壁裏麵,究竟是什麼級別的鬼怪?!
我飛快的和邵培一交換了眼色,他也很是吃驚,畢竟我的本事他見過,這種符咒燒掉,目標物卻沒反應的事情,已經說明了這件事不尋常。
我二話沒說,立刻又掏出驅字訣,再次拍在了另一麵牆壁上,這一次,居然跟前一次一樣,牆上的黴斑絲毫變化都沒有,而那驅字訣壓根無法在牆壁上貼住,也是瞬間化作灰燼的命運。
我心中暗暗想,這可能也未必是驅字訣不管用,說不定,驅字訣著火的原因,就是因為已經成功驅走了鬼魂,發揮過了作用,才會著火的吧。
但說實話,我根本沒見到被驅走的鬼魂在哪,整個過程都很安靜,既沒有慘呼聲,也沒有尖叫聲。
邵培一也上前伸出手,摸了摸牆壁,皺了皺眉,但卻沒有把手移開,而是沿著黴斑的輪廓,撫摸了起來。
我不由寒了一個,心說那一個個黴斑,都是鬼魂的臉孔,你這麼幹,是要摸鬼魂的臉麼?
邵培一也不理我,手在黴斑輪廓上一邊摸著,一邊嘀嘀咕咕的好像在說什麼,我卻一句也聽不清,就見他摸了一會之後,就把手縮回來了,抬頭皺眉看著我說道:“好奇怪。”
“奇怪?有什麼奇怪的?”我不解,邵培一思索了下說:“他告訴我說,他很餓……”
“餓?”不知怎的,我身上又冒上一股涼氣,剛才邵培一明顯的在跟一個鬼魂交流,但是他卻什麼都沒問出來,隻是得到了一個消息,那個鬼魂說,他餓……
“那,他有沒有說,他想吃什麼?”我問道。
“他無法表達清楚,隻是說他餓,這是一種本能,就像,嬰兒剛出生時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