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感慨,這無情的歲月,終究有一天是要逝去,站在天橋下,我仿佛看到了許多年前,這裏熱熱鬧鬧的場景,喧嚷的街市,攢動的人群,形形色色的行當,五花八門的吆喝。
但時至今日,那些人都已作古,隻有這老街天橋,雖然還保持著當年的模樣,隻是,曾經的天橋廣場,馬上就要被現代的人防工程所替代,露天的街市,也會變成地下商城。
而我旁邊的這座天橋上,居然也寫了一個紅色的,大大的拆字,還畫了個紅圈,很顯然,這也是即將要被拆掉廢除的建築。
也許是職業病,我忽然就對這個拆字產生了興趣,站在旁邊看了半天,不由連連搖頭,心裏想,我這禁忌師雖然厲害,可這個拆字,我卻寫不出來。
不對,我寫倒是能寫的出來,但是寫出來也不管用。
想想看,人家寫個拆字,無論是什麼房屋建築,百年老宅,千年古刹,統統都是難逃被拆的命運,但是我要寫個拆字,多半得被當成亂塗亂畫,整不好還得被罰款。
而且我寫字,得偷偷摸摸的,遮遮掩掩的,人家這拆字,明晃晃的,看著都讓人瘮的慌,誰也惹不起。
我歎了口氣,這個字那個字的,我看,天底下這個拆字最厲害啊,所過之處,一片廢墟,簡直比機槍大炮還管用。
胡思亂想了一陣,我就再次往前走去,心裏想著,看看路邊哪裏有沒有什麼擺攤的,過去問一下,既然有了這個線索,怎麼說也得捋著這條線找下去,平山城畢竟就這麼大,我就不信找不到。
不過這裏似乎真的是沒有擺攤的了,連人行道都被占了一半,狹窄得很,擠擠挨挨的,走了幾步,真別說,路邊出現了一個擺攤的。
不過倒了跟前我就泄氣了,這是一個老太太,滿頭白發,身軀佝僂,坐在地上,麵前擺著一些針頭線腦,襪子鞋墊什麼的。
我本來想開口問問,不過說了兩句話,老太太壓根聽不清,耳朵都聾了,我也沒辦法,估計她這麼大歲數,問也是白問,但也不忍心就這麼走,於是蹲下身去,掏出錢包,心想隨便買雙襪子吧,老太太也不容易,看著都得有七十多歲了,還得自己擺攤謀生。
我隨便拿了雙襪子,正從錢包裏掏錢,忽然身後湧過一大波人群,這通道本來就狹窄,還有個擺攤的,這就更狹窄了,剛好我在掏錢,身後這麼一擠,我沒注意,頓時被擠的一個趔趄。
不料就在這時,旁邊一個人忽然閃電般出手,從我的手上一把搶過錢包,然後撒腿就跑!
我靠!我頓時就懵了一下,長這麼大還從來沒碰見過這事,人家小偷起碼還避諱點人,這家夥直接明搶啊?!
“抓小偷啊……”
我撕心裂肺一聲喊叫,隨後就追。
就見前麵那個小偷兼劫匪,在人群中如同遊魚般穿梭,居然速度絲毫不減,跑的非常之快,而那些人也沒有一個敢出手抓他的,紛紛閃避不迭,就一個老頭給他來了個腿絆子,但那小偷輕輕一閃就躲過去了,身形在人群裏左右穿插,隻眨眼間,就消失在了前方。
這家夥逃跑的功夫不賴啊,我頓時發了狠,從小我就是學校長跑隊的冠軍,現在更是敢從三樓跳下來,都不帶眨眼的牛逼人物,你小子敢偷我錢包?作死!
我三兩步就擠出了人群,一眼看見那家夥就在前方不遠處,跑的正歡脫呢,於是我貓下腰,運了運氣,開始抓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