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迷霧散去,緩緩現出裏麵兩個體形高大的怪獸,我定睛看去,隻見那怪獸其中之一,狀似猛虎,背生雙翼,身上生滿倒刺,口中發出昂昂的吼聲,正死死的盯著它對麵的另一頭怪獸。
我心頭砰砰直跳,這怪獸外貌猙獰奇特,雙目赤紅,一看就是個惡獸,但我卻壓根不認識這是個什麼。
再往它的對麵一看,那卻是個體型如牛的怪獸,隻見它頭生獨角,遍體細密青毛,雙目清澈,晶亮有神,後生雙尾,模樣有些像羊,但卻又有些酷似龍形,四蹄不住踢踏,並不時的用獨角對那惡獸示威。
這個怪獸,怎麼那麼麵熟?我第一眼看到它的時候,就有這種感覺了,頭生獨角,雙目晶亮,體型如牛,背後長著兩條尾巴……
我略一思索,忽然就想起來了,但卻心頭震撼,完全難以置信,因為這個怪獸,竟然很像玉貔貅裏麵跑出去的那個雙尾獬豸!
腦海裏幾乎是瞬間就想起了當年,茶室深夜驚魂的那一幕,記得那次我平生第一次用鎮字訣,竟困住了那神獸雙尾獬豸,但那雙尾獬豸卻反而救了我,追著那個吝嗇鬼一起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從那之後,玉貔貅斷裂,它就再也沒有回來。
這數年來,我曾無數次幻想過,有朝一日能再見到那個雙尾獬豸,但卻始終沒能如願,卻沒想到,在這犀牛嶺之中,卻陰差陽錯的見到了它?
但是,我記得那雙尾獬豸的體型大約和一頭大羊差不多,此時卻已經大如牛犢,而且當初貌似是遍體黑毛,現在卻換成了細密的青毛,除了頭上獨角,背後雙尾,還有那一雙明亮透徹炯炯有神的眼睛,其它的樣子似乎都有所變化。
這還是當初那個雙尾獬豸了嗎?
我有心想走過去仔細看看,但想了想終究沒有冒失,這畢竟不是老朋友見麵,誰知道在它眼裏我是不是敵人呢?再說了,麵前這個究竟是不是雙尾獬豸,還並不能百分百肯定,還是靜觀其變,然後再說吧。
片刻之間,我的腦海中閃過了如此多的念頭,漸漸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竟已經邁出了兩步,卻被南宮飛燕一把拉住了。
“你要幹嘛?韓大俠力擒雙怪獸?”南宮飛燕瞪了我一眼說。
“沒,我就是想,上去勸個架,福緣齋主不是說了麼,得把它們分開才行。”
“笨蛋,你以為把它們分開那麼容易麼,你可知道這是兩個什麼怪獸?”
我忙問她這是什麼怪獸,南宮飛燕說,那個兩條尾巴的,有點形似神獸獬豸,而另一個長的很凶惡的,似乎是傳說中的一種惡獸,但究竟是什麼,一時認不出來,總之,很難對付。
我一聽就緊張了起來,我的個乖乖,傳說中的惡獸,那得是有多少年的道行,是多麼恐怖的存在?就憑我這個半吊子的禁忌師,再加上這個才五百年道行的小狐狸精,能對付得了麼?
還有那個形似獬豸的怪獸,雖然我幾年前曾經用鎮字訣困住那個雙尾獬豸片刻,但看此時這個形似雙尾獬豸的怪獸,和那虎軀惡獸的撕鬥程度,顯然不是當年那個可比,我可不認為我還能輕鬆的困住它。
正這時,那兩個對峙的怪獸,忽然重又仰天長嗷,身軀昂起,下一刻,就見那形似獬豸的怪獸四蹄奔騰,獨角前抵,周身閃耀著白光,凶猛的向那虎軀惡獸衝去。
而那惡獸也是縱身躍起,腳下踏起紅光,張開猙獰巨口,森冷鋒利的爪牙在陽光下閃爍出凶厲的光芒,眼看著兩個怪獸的大戰又要一觸即發。
我的心又懸了起來,低聲問:“這下怎麼辦,它們又打起來了。”
南宮飛燕臉色也是微變,喃喃道:“不好辦了,這兩個怪獸的級別顯然都很高,咱們要是衝上去,怕是不夠它們塞牙縫的。”
她話音一落,前方已經傳來轟然巨響,一大團光芒爆起,兩個怪獸在其中撕抓相抵,竟展開了近身肉搏。
從始至終,這兩個怪獸都沒有向我們這邊看上一眼,或許在它們的眼裏,我們隻是兩個普通的小人物,根本不屑於理睬我們吧。
戰況很快便激烈起來,兩個怪獸似乎勢均力敵,形似獬豸的怪獸獨角厲害,而那虎軀惡獸爪牙鋒利,你來我往的鬥了個難解難分,周圍的亂石頓時又遭了秧,被掃的四下亂飛。
看著這兩個怪獸重又陷入酣鬥,我在一旁緊鎖眉頭,也陷入了思索之中。
記得當初爺爺曾說,這雙尾獬豸,乃是上古神獸獬豸的一支變種,在傳說中,獬豸能辨是非曲直,能識善惡忠奸,是一種瑞獸。
但獬豸自古便是單尾,後來不知從何時起,出現了一種雙尾獬豸,也與其祖性情相近,也能辨別是非善惡,但卻生性凶暴,桀驁難馴,對待邪惡要更加的極端和暴力。
我心裏忽然想到,既然這雙尾獬豸能夠明辨善惡是非,那就是正義的化身,按理說,應該和我們是一條戰線的才對,既然這樣……
剛想到這裏,幾塊亂石忽然向我們砸來,我正要閃避,南宮飛燕衝上幾步,揮手打落亂石,說道:“算了,這兩個怪獸不是咱們能對付的,這裏太危險,還是先下去吧,反正它們一時半會也打不完,下去想想辦法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