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擼急道：“上，誰說不上！昨天還不是我把你扶出來的！”
我說：“那好，這可是你說的，時間差不多了。走吧！”
老擼苦著臉：“現在就去？”
我站起來說道：“卓總，時間差不多了，我們現在過去。”
卓總看了看表，點點頭說道：“那就拜托兩位了！”
張總正色道：“小陸，你們倆小心點！”
我朝張總點點頭轉身下樓，聽見老擼的腳步聲就在我身後。
我不由苦笑，誰說金錢不是萬能的！昨天沒提錢，倉庫門都不願進，今天聽到百分之三十，跟我上樓都行！
童華年把我們送到倉庫門口說道：“陸經理，那個，我就不進去了。今晚辛苦兩位了！”
我點點頭沒說什麼，帶頭走進倉庫，老擼亦步亦趨的跟在我身後。
倉庫裏燈火通明，我覺得心安許多。沒在樓下停留，直接走向斜坡上了二樓。香案都擺好的，我叫老擼趕緊把香燭點燃。老擼畏縮的問：“現在就開始了？”
我說：“叫你點你就點，費什麼話！早完事早走！”
老擼把香燭點燃，我站在鐵案桌前靜靜看著。
開始香燃得很好，沒過一會，空中像有一股怪風，打著旋把四份香的煙氣往中間吸。老擼看出不對頭，小聲問道：“來了？”
我心煩道：“我還指望你來幫我看著，你倒來問我！”
老擼委屈的說道：“我沒看見什麼啊！”對啊，晚上老擼的眼睛怎麼不眨了！
顧不上想老擼的鬼眨眼，倉庫周圍堆放貨物的鐵架“嘰哩哐當”一陣亂響，擺香燭的鐵案桌也抖了起來。
我四處查看，竟看不到昨晚那幾團陰氣。老擼緊緊的靠著我，緊張的四處張望。
突然一陣“砰砰砰砰”的聲音響起，樓上的燈全炸了，隻剩下案桌上的香燭散發著光亮。我朝下樓的斜坡一看，樓下一片漆黑。
一個尖利的聲音咯咯笑起來：“你又來了！又來了！”
聽聲音正在我們頭上，我抬頭一看，幾團鬼影正在我們頭頂飄蕩。
倉庫的空間很高，安裝的燈都是垂下來的。燈和房頂之間隔著三四米的距離，那幾團陰氣就在燈和房頂之間。
老擼張著大嘴，看樣子想叫沒叫出聲。我使勁拐了他一下：“別盯著看！”老擼忙低下頭來：“哦！哦！”
我從桌上拿起紙錢，迅速點燃，火光搖曵中，四處鬼影重重。我嘴上喊道：“董建國、胡軍、吳良才，來收錢咯！塵歸塵土歸土，別再留戀塵世，安心上路吧！董建國、胡軍、吳良才，來收錢咯！塵歸塵……”
兩遍還沒喊完，一個嘶啞的聲音吼道：“想趕我們走？沒那麼容易！”
一團腥風向我襲來，鼻子裏傳來一股焦臭，我趕緊扔掉手上的紙錢，拉著老擼朝旁邊退了幾步。“嘭”的一聲巨響，一團黑影撞向案桌，鐵案桌劇烈晃動。桌上的香燭“嘩啦”全倒了。
我失手扔掉的紙錢壓到地上的火堆上，光線頓時昏暗下來。
一具燒得焦黑的屍體立在案桌前，四肢卷曲，躬著背。咧著嘴，露出白牙紅舌，嘶啞的吼道：“卓冠宇，拿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