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
巨大的玻璃器皿從內部碎裂開,一塊塊玻璃碎片四下飛濺。
赤著身的老人神情有些茫然地從裏麵走了出來,略顯渾濁的雙眼似對麵前所發生的一切,似乎完全無法理解。
“這就是大衛,收獲計劃最初的起源……”
傑森-伯恩看著從碎裂的玻璃器皿裏走出來的老人,情不自禁的呢喃了一句。
“嗯?!”
大衛似聽到了傑森-伯恩的喃喃,又或是因為傑森-伯恩離他最近,一步邁出走到了他的麵前,忽然伸手按向傑森-伯恩的肩膀。
看著大衛的動作,傑森-伯恩本能的想要後退躲閃。
他已不記得有多少次,被人如此靠近,更是要做出拍肩膀這樣的動作。
可就在這一瞬間,他又察覺到站在他麵前的這個老人,似乎全然沒有惡意。
啪——
大衛的手輕輕在傑森-伯恩的肩膀上搭了一下,傑森-伯恩肩膀一甩,身體側開,跟著就避讓開。
雖然他能察覺到大衛這個“老人”,不像野獸凱文那樣充滿危險和暴戾,但他也知道這個老人身軀裏蘊藏著何等強大的力量。
不過,出乎傑森-伯恩的意料。
大衛在觸碰了一下他的肩膀後,竟然微微眯起了眼睛。
“你的經曆……”
大衛臉上的神色變幻,再次看向傑森-伯恩時,眼裏忽然帶上了幾分惋惜,“孩子,對於你的人生,我很抱歉。”
“你看到了?!”
傑森-伯恩微微後退了一步,微微有些失態。
他知道麵前這個老人,就是那個能夠與野獸抗衡的英雄。知道對方是CIA的收獲計劃的實驗源頭,也來自於這位老人體內蘊藏的特殊力量,更知道,這位“英雄”有一種觸碰他人後,就可以感知對方善惡的能力。
“隻是你人生的某些階段,還有你是否帶著惡意。”
大衛輕輕搖搖頭,仿佛對於傑森-伯恩所說的看到,並不讚同。
“嗨,大衛,我的老朋友,好久不見。”
這時,一個帶著幾分蒼老戲謔的聲音響起。
玻璃先生普萊斯不知何時推著輪椅,出現在了大衛和傑森-伯恩兩人不遠處。
“你竟然還活著?你又想計劃什麼?”
望著玻璃先生,大衛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眉頭皺起。
“嗨,嗨,老朋友。”
玻璃先生普萊斯輕輕攤了攤手,“我隻是帶著人將你救了出來,我想你也不願意這人生最後的一段時光,就在這東西裏麵渡過了吧?”
玻璃先生說著,還不無惡意地指了指旁邊那個一人多高的巨型玻璃器皿。
“你又做了什麼?”
大衛臉上騰騰的冒起怒氣。
他知道玻璃先生普萊斯這個看著幾乎無法生活自理的殘疾患者,一生之中做過了不知道多少惡事。
當初僅僅隻是為了驗證他的理論,想要將大衛尋找出來,就製造了無數大型公共安全意外。
相比起什麼連環殺手,罪大惡極之人,玻璃先生手上沾染的無辜者的鮮血,恐怕早已數以千計。
而這些卻因為無人知曉,或者讓人找不到證據,而依舊能夠一次次逃脫法律製裁。
“大衛,我知道你想殺我。”
玻璃先生看著大衛的表情,似乎就已猜到了對方的內心想法,隻是他的臉上非但沒有懼意,反而咧嘴笑了起來,指了指大衛身後,“但我覺得,你現在恐怕要先應付一下凱文了。”
“凱文?”
大衛這時似才反應過來,轉頭望向身後。
不過二三十米遠的距離,地麵和牆壁上,狼藉一片,到處被鮮血灑滿。
鄧肯-維茲拉半靠在牆上,胸口破開一個大洞,徹底氣息萎靡。在他血淋淋的右手上,還握著一塊玻璃碎片,碎片的一頭有著鮮血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