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科學家,沒必要什麼東西都弄得透徹,人還是活的迷糊一點好。這應該算是我的優點還是缺點呢?
不過,如果我不是這樣一直迷糊著,沒準根本就不會在軍隊裏麵當三年的後勤兵,而是早早的上戰場死掉了。
這樣來說的話,稍微還是有些感謝我的迷糊。
“篤篤篤。”
想著一些意義不明的東西的時候,響起了一陣敲門聲。這個時候會有誰過來?拉克絲她們應該都在忙吧?
抓了抓在床上滾來滾去弄亂的頭發,跳下床去打開了門。
猛的一下拉開門,看見的是一個很年輕的男人,不,說成是男孩兒的話更貼切。身上穿著水手的製服,除開他是假扮的這種情況之後,他應該是這個船上的船員。
可能是被我突然地拉開門嚇到了,他在空中想要去敲門的手愣住了,然後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縮回了手。我注意到他的這隻敲門的手上有一支筆,而另一隻沒有敲門的手則是捧著一個硬殼的本子。
我衝著他也笑了笑,這男孩兒感覺很容易讓人親近,有些柔和中性的氣質。這倒不是在說他娘娘腔,而且從他的眉宇間可以看出,這孩子應該是那種認定了某種事情之後絕對不會罷休的那種類型。
而我則是那種稍微遇上點困難就避之不及的類型吧?是嗎?我自認為應該是這樣。
“你好。”
這柔和的水手向我打招呼了。
“啊,你好。”
慌忙的應對上了,腦子裏不自覺的又想到其他的無所謂的事情上麵了。
“我是這個船上的水手,因為等會兒船就要開了,來登記一下上船的情況。”
“哦哦,這樣啊。”
我也很正經的應付著這樣的情況,因為在被正經的工作人員詢問的時候,如果擺出吊兒郎當的樣子那算是對別人的不尊重。
這句話的原話,是卡索說的。
……
這樣登記結束之後,他向我鞠了一躬,態度十分的好。
“感謝您的配合,祝您旅途愉快。”
他說完之後,轉身就準備走掉了。我突然想到了什麼事情,叫住了他。
“啊,你等等,這個旁邊的兩個船艙裏的人都登記了嗎?”
這旁邊的兩個船艙裏,是拉克絲她們的船艙,如果沒猜錯的話,妹妹和安妮的登記肯定還沒有弄。因為那倆人現在肯定還在船上的餐廳裏麵,這是根據安妮的胃容量來推算的。
他聽了之後,先是問了我一句。
“您跟她們是熟人嗎?”
如果我不解釋的話,會不會被誤認為什麼奇怪的人?
“嗯嗯,那兩個船艙裏的人都是我的同伴,我們是一起的。”
這個水手男孩兒還是有些不相信的樣子,但是好像思慮再三覺得告訴我這些事情也沒有什麼大礙。
“哦,那兩個船艙裏的客人倒是有幾個已經登記了,不過還有兩位客人沒有登記。還有,先生,我們船長是出名的暴脾氣,請您千萬別在船上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他一臉認真的在規勸我的樣子。
我明明都解釋了還是被誤會成什麼奇怪的人了!
“是是,我知道,知道。我真的跟她們是同伴,而且另外的兩位客人你現在可以去餐廳那邊找,絕對可以找到她們!你不要胡亂的誤會我啊。”
他有鞠了一躬,做出抱歉的表情。
“但願是這樣,再見。”
雖然他好像確實有些誤會我了,但是如果換個角度想,這家夥也是在為拉克絲她們在考慮著。怎麼說也是一個盡職盡責的水手了。
我最後向他笑了笑,準備關上門。
在關門的最後一刻,我瞟了一眼他胸前的銘牌。
李天昕。
是上船遇見的第一個好人。完全跟他的那個粗魯的大胡子船長不是同一路的人,看來也並不是所謂的‘什麼樣的將,帶什麼樣的兵’嘛。
這樣想著,門就差一步就要關上了。
這個時候。門外突然一股大力擠過來,一下子把我推開得倒退出去!
剛才的那個水手也像是被什麼踢進了屋裏來摔在了一邊,看來門應該是他撞開的。
到底是什麼東西!?
被撞開的大門外麵有個人影拄著一根東西,像是在做撐杆跳一樣。
而且看樣子,應該不是普通人類。
是一個魚人。
這個魚人在落地之後,抹了把自己的魚一樣的額頭,然後發出了一種童音一般的聲音。
“好險好險,差點就趕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