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著笑容的還有她輕輕的卻又清脆的聲音。
“謝謝,哥哥。”
直到那一刻,我好像終於明白了‘妹妹’這個詞的含義。
可是,後來卻發生了那樣的事情。我不止一次地想過,如果站在那兒的是我,該多好。可惜,如果隻是如果。
活在回憶裏的事物,清晰可見,同時無法改變。
而現在看著這個吊墜,感覺就像是被名叫‘回憶’的潮水席卷了的全身。‘現在’被‘過去’入侵了,世間變的恍惚無比。
我握住吊墜,蜷縮在床上。在來諾克薩斯的路上積累的疲勞一下子釋放出來,倦意襲擊了我,眼皮像是被灌了鉛,沉重無比。
等到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房間裏什麼也看不見,漆黑漆黑的。我嚇了一跳,捏了捏手心,還好吊墜還在。我摸索著走到剛進來時看見的窗口的位置,拉開窗簾打開窗子向外望去,外麵倒是燈火通明,原來隻是天黑了。
秋天的夜,來的相當的早。
有冷風從遠處的街道吹來,涼意讓我有些清醒了。
我還有正事要辦。
走下搖搖欲墜的樓梯,摸過漆黑的走廊,我來到了這房子的大門前,開門出去的時候,那個老奶奶不知道怎麼從後麵鑽出來叫住了我。
“小夥子你要走啊,要不要退房啊?”
“退房?”
“是啊,不過退房不會退還押金哦。老人家我做的可是小本生意,經不起折騰啊。”
說著就說著就抽泣了。
“不退不退。我沒準還會回來的。”
聽見我這麼說了,抽泣聲瞬間如同憑空蒸發般的消失了。
“那就好,那就好。”
……
……
……
出了房子,我特意打量了一下。這所謂的‘艾諾爾街第一百七十八號’。門牌怎麼看都沒錯,然後再視線往上,有兩個用粉筆寫的歪歪斜斜的瓦洛蘭大陸通用字——旅館。
這一般人還真看不見,這旅館隱藏的夠深的,看來他們做生意不是靠的漫天的廣告的和商品的競爭力,而是靠的緣分。說起來我以前上學的時候,考試的時候想要得到分數,那幾乎也是靠的緣分……
出了旅館,走個一兩步,就到酒吧門口。
裝飾的很漂亮。
招牌上邊框的燈光一閃一閃的變換著各種顏色,唯獨中間的‘黑色玫瑰’是藍紅相間的顏色一直沒有改變
名叫黑色玫瑰的酒吧。
妹妹經常待的地方。
掀開簾子往裏走,穿著小西裝的酒保過來迎門。抬眼望去,酒吧的人不多也不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現在才剛剛進入夜晚的緣故,也不知道人數會不會因為午夜的來臨而暴增,但這些都跟我無關。
我隻需要跟我的妹妹,那個被旅館老奶奶說成跟我一樣‘喜歡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妹妹的信息。
我坐到吧台上,打量了一下周圍的人。算起來我還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看著這裏各種各樣的女人和男人。我發現這裏女人大多數都有個共同點,就是衣著暴露。男人們的特點則是大多數的眼神都不懷好意,總往女人身上瞟,甚至已經到了盯的程度。
調酒的酒保看到了我。
“要點什麼?”
我有點手足無措。第一次來的人都會這樣吧?麵對自己不熟悉的事物都會這樣吧?
根本不知道這裏有些什麼啊,這怎麼點……
我眼神向旁邊的桌上人瞟去。
酒保順著我的眼神看了一眼。
“您也要跟那位小姐一樣的嗎?”
“嗯。”
我沒有理會酒保的話,隻是鼻子習慣性的發音,因為我看見了不得了的事物,我的目光全被他抓走了已經無暇顧及其他。
一個一頭銀發的女子坐在我的不遠處喝著一種顏色是藍色的東西,身上穿的一身像是類似盔甲的裙裝,兩條白嫩的大腿露在外麵。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背上背著一把畫滿魔法符文的相當巨大的像刀劍一般的東西。
那把巨劍的顏色是綠色的,有些耀眼,像是在發光。
我承認這個銀發女子確實很矚目,不少的酒吧男子都在偷偷的看她。但我必須要說,我關注的重點不是她。
而是另外一個我根本想都沒辦法想到的人,完全無法想到那個人居然會出現在這裏。
而他現在就這樣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恭恭敬敬的站在那兒,站在那個女子的背後,像是一個仆人一般。
他的樣子沒有多大變化,隻是衣服從德瑪西亞重甲換成了諾克薩斯的粗糙麻衣。
他是我曾經的唯一的戰友,在那場戰役中失蹤的戰友。
而現在他完好無損的站在那裏。
卡索。
再次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