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韭菜花
在我小的時候,每到十冬臘月,快吃晚飯的時候,胡同裏準傳來“韭菜花,臭豆腐”的叫賣聲。那沙啞敲破盆似的聲音,就像小品“換大米”郭達唱的通俗哭法一個樣,在我童年的記憶裏縈繞著。
那年代除了樣板戲以外根本沒有流行音樂,能聽到這麼通俗的叫賣聲,就好比提前幾十年欣賞到聲嘶力竭的通俗歌曲了。
我想,現在的流行歌曲是不是多少受點兒那年代的叫賣聲影響。要麼聽到通俗唱法,就讓我想起過去胡同裏傳來的“韭菜花,臭豆腐”的叫賣聲呢。
那年代韭菜花臭豆腐比較便宜。韭菜花二分錢一小勺,臭豆腐一毛錢五塊。盡管很便宜,但買的人卻很少。
我父親平時喝酒,趕上沒有下酒菜了,就買上二分錢的韭菜花,再買兩塊臭豆腐,在家炒上一小碗花生米,那酒喝得就挺香。
可現在的人們喝酒,沒有一位用這小菜下酒了。韭菜花,成了配菜的佐料。冬天涮火鍋必須有韭菜花,喝羊湯也必須有。但那韭菜花太差勁了。第一是鹹,第二是味不足,另外不新鮮,顏色也不好看。
由於自己嘴饞好吃口,這幾年,平時沒事總愛琢磨一些下酒的小菜。因此,到了什麼季節,我就研究一點。自己享用了,再給大夥嚐嚐,吃過我做的小菜的人們,都想張嘴吃第二回。
我做的韭菜花就是一絕,一是色好、二是形狀好、叁是吃著口感好。但就是做起來比較費事。具體的操作步驟是:每年秋後,韭菜花一上市,挑選花白,粒綠的買上十斤。在家挑淨韭菜花裏的雜物後,用清水洗淨,控出水分;用刀切成碎餡兒,放入一個較大的盆內,按照比例,十斤韭菜花半斤薑,一斤蘋果,二斤鹽;將薑切成小塊,蘋果去皮去核也切碎,然後放入盆內再把鹽放入,用手攪拌均勻,再適當加入一點堿。其目的是保持韭菜花的綠色。將韭菜花攪拌均勻後,放入一個罐內,用布封好,放在不見陽光的陰涼處,二十天後便可食用了。
入冬以後,晚上回家後,我用小碟盛上一點,點上幾滴香油。用油炸一盤花生米,再燙上四兩酒,坐在電視機前,邊看電視邊自飲。那種感覺要比大飯店吃桌席還自在。仿佛又找到了幾十年前,胡同裏傳來通俗哭法的感覺。
韭菜花的味真濃!
喝酒剩下的韭菜花,抹在家烙的家常餅上,再一吃,那可不是一般的感受了,如果你平時能吃半塊餅,抹上韭菜花後,你的胃口肯定大開,保證能多吃一塊。
韭菜花的味是真還,可惜就是上不了大席麵。
、曹雪芹豆皮包子
文學大師曹雪芹在《紅樓夢》裏給我們做了許多好吃的名菜,他做的那些菜,如今都成了曆史名菜。我讀了那些菜後感覺大師做的菜,真正屬於炒菜的狠少,大部分是燉菜和熬菜。那些在書裏飄香的菜究竟多好吃,我不但沒吃過,而且連嚐,甚至連聞都沒聞過。但是,大師在書裏做的曹雪芹豆皮包子和豆皮花卷我吃過,而且沒少吃。
上個世紀九十年代我在曹雪芹家酒負責宣傳和接待工作時。經常接待一些來自台灣、馬來西亞和新加坡等地客商。招待客商的酒當然是最好的曹雪芹家酒了,而飯菜的檔次最有品位,公司專門從南京和北京的大飯店裏高薪聘請名師,為客商烹飪紅樓宴席。我對紅樓宴席的炒菜和涼拚不感興趣,它的加工和配料與現在飯店的菜基本上大同小意。隻是叫法不同罷了。而紅樓宴席的雪琴豆皮包子,那才算得上是一絕。我吃過天津的“狗不理”包子,北京的小籠包子,以及南方的甜味、辣味包子。這些包子要和紅樓夢的曹雪芹豆皮包子相比,可以說是小巫見大巫了。
我親自到廚房看南方的大師做豆皮包子的經過,並偷學了幾手。包子皮是用新鮮豆漿涼成皮,用小碗邊切成圓形,豆皮外加一層精粉白麵皮,皮是這樣的,而裏麵的餡兒最講究。我看大師拌餡的過程,發現餡裏有鮮蝦肉,精瘦肉鮮、香菇、春筍、黃花菜、木耳。小料有雞精、食鹽、蔥末、薑末、高湯、豬油和香油。
包子出屜後,皮雪白雪白的,不貼底,吃起來,一咬就流水,味道真鮮美。外商吃到正宗的紅樓夢裏的曹雪芹豆皮包子後,不但誇包子好吃,而且狠高興地簽下了訂單。
離開曹雪芹家酒集團公司後,我嚐試做過幾了,但不是正宗的。餡基本上一樣,隻是沒有豆皮。一是沒有原材料、二是我還不具備做豆皮包子的手藝。做這種餡的包子。我給朋友們小試幾次,解過饞。每次朋友們吃到這種餡的包子,人們都用包子就是酒,酒喝足了飯也飽了。
以後,朋友和同事見麵說起喝酒的事,就向我提吃紅樓包子,我感到狠慚愧,要想叫朋友和同事早日吃到紅樓夢裏的曹雪芹豆皮包子,我還得再學學手藝,回家再練練,請大夥到我家吃一頓正宗的紅樓夢裏的曹雪芹豆皮包子,也了卻我的一份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