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可以嗎?”
“嗯,跟老師說明一下就足夠了,正好班裏最後一排還有空位。”
中島敦下意識看了一眼時間,現在差不多到了正常高中生的午休時間,距離下午放學還有一段距離,隻好點頭:“好,那麻煩您了。”
狐生星羅笑了笑:“同齡人就不用說敬語了,我們走吧。”
他們是從教室後門走進來,即使如此也有不少人投來了訝異的目光,尤其是看到了中島敦這個有些陌生的學生,在狐生星羅把人安置在教室最後一個座位後已經快要上課,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佐藤投來好奇的目光:“他是誰?你認識的人?”
“不,隻是看著他站在教室外麵影響不太好。”
“喔,太好心了吧,不像你誒。”
狐生星羅對此隻是笑了笑,沒多說什麼。
說認識確實也是認識,所有馬甲在分離出來前都擁有和本體同步的記憶,因此他還記得中島敦。
他最後朝自己飛撲而來時,眼裏的執著令人印象深刻。
老師很快走了進來,在中島敦抬頭看向講台的那一刻,他直接整個人站了起來:“國木田桑!?”
全班人不由得轉頭看他,中島敦也沒有在意,震驚地看著講台上的國木田。
國木田推了推眼鏡,並沒有回答中島敦疑問的想法:“最後一排的人趕快坐下!課程要開始了。”
中島敦這才發現全班的目光都在看著自己,趕忙尷尬地坐下。
國木田轉身在黑板上寫下自己的名字,回過頭介紹:“我的名字是國木田,你們的數學老師暫時有事,由我來代上這節課。”
為什麼會這樣,是因為在中島敦離開後,辦公室裏發生了意見的分歧。
坡主張應該在西穀身上放置定位器、竊聽器,並且全程監視,看清地獄少女是如何讓人消失的,這樣更有利於他們找出幕後的凶手。
但是這也就意味著將他當做了誘餌,有很高的風險也會致使其失蹤。
將一個沒有觸碰到底線的未成年人置於危險之中,這不符合國木田的信念,讓一個同樣未成年的少女因此背負這一份罪孽,這同樣不符合國木田的準則。
因此,兩人暫時決定以自己的方式行動。
國木田以前就是數學老師,重新上手也沒有任何難度,中島敦在恍恍惚惚過後,震撼地聽著國木田講課。
“下一道問題有誰可以回答?好的,敦。”
“誒?是!”中島敦紅紅火火恍恍惚惚地站起,“我不知道。”
“是嗎,那麼淺田麻紀。”
淺田麻紀平靜地站起身:“答案是230”
國木田看了一眼自己的運算成果,推了推眼鏡:“回答正確,請坐下。”
一節課下來,國木田在教授課程的時候,也在暗中觀察淺田麻紀,不過並沒有發現她有拿出稻草人的表現。
不過也有可能並沒有拿到學校,畢竟上一次被同班同學看到了,在沒有下定決心之前藏在家裏也情有可原。
下課鈴聲很快響起,國木田在宣布下課後,在教室外對中島敦招了招手。
中島敦很快出來,國木田:“敦,有件事想問你。”
“是,是什麼事?”
“我和坡現在分為兩種觀點,他讚成順水推舟讓事情自然發展,然後看清幕後的人到底是用什麼辦法使得那麼多人失蹤,但是我想阻止淺田麻紀拽下繩索。你讚成哪邊?”
中島敦聞言猶豫了片刻,這個時候他突然想到了孤兒院的院長。
說實話,他很能了解他們的想法,如果那個時候有地獄少女的話,他會毫不猶豫給她送信吧。
因為那個時候他的世界,隻有毀滅那個人,或者毀滅自己這條路可走了。
所以……
“我會幫助國木田桑。”
“多謝。”國木田鬆了口氣,“首先我想先了解這件事的起因和過程,再和淺田同學聊一聊,能拜托你打入這個班級裏嗎,如果是同齡人應該比較好說上話。”
“好的,我會努力。”
中島敦離開後,國木田低頭看了一眼時間。
時限是今天下午放學,假設淺田麻紀的稻草人放在了家裏,那麼調解矛盾的時間,隻剩下三節課。
中島敦回到班級裏後,引起了不少人的注目,但他們沒有人上前搭話,大概是覺得這個不知道是不是轉學生的人有點奇怪,中島敦站在原地,感覺到了讓人欲哭無淚的隔閡。
國木田桑可沒有說過這個場麵要怎麼融入啊……
這個時候他看到了之前那個親切地讓他進來的同學,大概是因為眯眯眼,讓人感覺分外親切以及……熟悉。
熟悉?
中島敦晃了晃腦袋,把這種奇怪的直覺趕走,他應該沒有見過這個人才對。
但不管怎麼說,中島敦還是硬著頭皮走向唯一對他釋放了友好信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