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占卜的是,我會在十年以內找到新的代替天元結界的辦法,正麵是,反麵否。”
“如果你們打算跟我走了,我們就來打一個賭吧,你們賭反麵,我賭正麵,輸了人必須答應贏家一個要求。”
說罷,唐沢流指尖一挑,五日元的硬幣高高拋起,眾人的目光聚焦在這上麵,硬幣在最高點後落下,被唐沢流接住。
他的手掌攤開,是正麵。
“好了,還有誰有疑問?”
上次唐沢流已經說過,會在找到新方法之前代替天元占卜風險,而現在這個占卜的方式徹底將眾人內心深處的猶豫給抹除了。
“沒有人退出的話,那我們直接開始下一個課題,我已經找到了能夠打敗羂索的關鍵點。”
……
“誒呀,這裏怎麼隻有一個人。”折原臨也拎著剛買的壽司,來到羂索他們的據點,單手搭著棚,做作地掃視了一圈,然後一蹦一跳來到羂索身邊,“要吃壽司嗎?”
羂索沒有理他。
折原臨也也不在意,哼著不成調的小曲,一個人慢慢解決掉了壽司。
咒靈,依舊沒有來。
直到折原臨也解決完了這一份壽司,用濕巾擦了擦手。
“看起來是被背叛了啊,旦那。”折原臨也托著腮,深紅的眸子彎了彎,“所以我就說,咒靈是靠不住的。”
原本商量好的據點裏,現在遲遲不見其他咒靈的身影。
現在情況很明顯,唐沢流沒事,而原本商量好計劃的咒靈也沒有來,但羂索不覺得那群小鬼能夠悄無聲息地幹掉三位特級咒靈,所以隻有一種可能。
他被背叛了。
“其實仔細思考,對於咒靈們來說確實這麼做比較有利,你畫的餅沒有用了,因為他們看不到打敗五條悟的希望,但是如果能夠打敗天元,讓庇護咒術界的結界消失,那倒也不錯。”折原臨也火上澆油,“說不定是那個叫真人的咒靈想出來的,不愧是人類的惡意中誕生的咒靈,成長速度就是快。”
羂索:“……”
“你是來嘲笑我的話,你已經達到目的了。”
“哪的話,別忘了我們還是合作者啊,隻是你始終不肯相信我,寧願去相信一群咒靈不會背叛你,”折原臨也歎息一聲,“雖然他們蠢是蠢了點,但是人家也是會進步的。”
“這個世界上,隻有足夠的利益,才有足夠牢靠的盟友啊。”
羂索眼神閃爍,沉默下來。
折原臨也聳了聳肩,“那現在你還有什麼辦法嗎?”
羂索抿了抿唇,終於鬆口:“說說你的想法。”
折原臨也輕笑一聲:“早那麼說不就得了嗎。”
他從高處的圍欄跳下來,在羅索麵前邁步:“現在那些咒術師到處跑,還有占卜師在,無論再怎麼精準的情報都是抓不住他的,在他看得到未來的前提下,我們沒有一點機會。”
羂索思考了一會,說道:“繼續拖延時間呢,占卜師占卜也是需要消耗體力的,五條悟很強但是同樣也消耗體力。”
“我倒是無所謂,但是你沒關係嗎?”折原臨也看著他,嘴角流露出微妙的弧度。
“什麼意思?”羂索眉頭緊皺。
“我的意思是,現在沒有了咒靈的追殺,你覺得他們下一步會去哪裏呢。”
羂索麵色一沉。
折原臨也勾起唇角。
羂索想到,之前機械丸成功臥底的時候已經清晰地傳達出唐沢流那邊知道了他的身份,甚至知道了很多信息,但沒想到他連這個都‘看到’了嗎。
如果這個證據被他們拿到,那麼咒術界真的有可能被翻天。
羂索不動聲色:“看你的樣子,是知道了他們的目的地吧,果然占卜師那邊還有你的臥底?”
熟知占卜師那邊的所有動向,再聯係到這個人之前就知道天元和他是一體的事,很自然得到這個猜測。
但是既然與幸吉都暴露了,他的臥底又是為什麼還沒有被揪出來?
除非是……
特殊類型的束縛,比如傳遞消息過後立刻喪失這一段記憶。
死屋之鼠,到底手伸了多長。
半響後,羂索才下定了決心:“說說你的計劃。”
折原臨也輕笑出聲,關上手機,抬眸看向他:“早說不就好了,事情也就不會那麼麻煩,先說好,我這次可要另外收費。”
被人坐地起價,羂索倒是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表麵上仍是不滿地問:“這可和說好的不一樣。”
“那是因為如果你一開始就按照我的計劃走的話,也不用那麼麻煩,現在要翻盤就多少要多付出一點代價。”
這群鬣狗……
羂索暗自歎了口氣,有對比才有傷害,和不見兔子不撒鷹的老狐狸比起來,隻需要畫餅就能滿足的咒靈是多麼單純可愛。
但是如今,也隻能寄希望於異能力者這邊了,他的一切都有可能被看破的現在,異能力者那邊反倒成為了占卜師的盲區,死屋之鼠和折原臨也的存在也從未暴露出來,也就是說幾乎沒有被‘預見’的可能。
羂索不停思考著利弊,最終,還是答應了。
折原臨也一秒啪的關上手機,臉上從漠不關心重新變回營業的笑容:“好的,非常感謝信任死屋之鼠。”
“……你的辦法是?”羂索問道。
“很簡單,你最致命,或者說天元最致命的弱點,也就是現在占卜師最渴望的誘餌——千年來的人體實驗的證據。”
羂索沉默了,他們果然知道了。
沒有否定呢,果然是有的。折原臨也不在意地想到,他的某個猜想果然是正確的。
那就是,羂索為了促使全人類進化,肯定做了很多很多,數不清的人體實驗,最終才會得出要使得天元和全人類同化這個想法。
半成功的實驗體,例如半人類半咒靈的咒胎九相圖。
成功的實驗體,虎杖。
那麼在這兩個個體之前,到底做了多少,數不清的實驗,又產生了多少失敗品呢。
雖然也有可能已經處理掉了,折原之前就是在誘導羂索往這方麵想,從他的反應來看,應該還在。
折原臨也勾起了嘴角,眼中的惡意愈加濃重,在羂索麵前小心地收起,笑眯眯地道:“別緊張,其實現在處理劣勢的還是他們,因為他們比我們更加急切需要弄到推翻你們的證據,所有也隻有一個地方,哪怕知道是陷阱,占卜師也一定會踏進去。”
“當然,蒙騙占卜師並不簡單,至少要展示給他們美味的餌料,就看你有沒有這個膽量了。”
羂索臉色變了一變,顯然有些忌憚,又有些猶豫。
折原臨也沒有催促他,像是對他的決斷不怎麼感興趣一樣,打著哈欠玩手機,和現代的年輕人一般無二。
“你有辦法確保他們絕不會拿到嗎?”
“當然,我會找來適合的異能力者,不放心的話我可以帶他到你麵前驗驗。”折原臨也聳聳肩。
有了折原臨也的保證,羂索總算是放心了一點,但他不會那麼簡單托付給他信任:“我們需要立下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