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沢流準確地把時間拿捏到了半個小時內, 並且在咒靈追上前成功撤離。
漏壺和花禦再一次來晚了,脾氣不好的火山頭正在拿周圍的建築出氣。
真人到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現場的狼狽場景。
“漏壺超生氣啊~”
“廢話, 一路上被遛著跑的可是我們!”漏壺臉色很不好,“那個詛咒師怎麼說?”
“你自己問吧。”真人讓開身子, 漏壺看到羂索……或者說羂索寄生在的一個普通上班族的身體,身邊還跟著一個穿著毛領大衣的黑發紅眸的青年。
“我給的位置都那麼詳細了,結果還是給跑走了。”折原臨也嘴邊掛著嘲諷的笑容, 歪頭看向羂索, “真的不用我的計劃嗎,旦那~(老板)”注1
“放心好了, 我們自有辦法。”羂索笑容不變,依舊是不動聲色拒絕了折原臨也。
他也並不是全然相信死屋之鼠……和這個可疑的人。
無論是誰, 經過那樣徹底的看穿後,都會覺得毛骨悚然吧。
雖然他提供的信息確實是相當精準,這種掌握一切信息的存在是友非敵是唯一可以慶幸的事了。
羂索晦澀地看了一眼漏壺和花禦,說到底, 每次都讓獵物跑走, 這兩個特級咒靈也太沒用了, 但作為合作關係也不好責備他們,也沒關係,他們還有後招。
“你們還有什麼計劃?”折原臨也問,“啊,不用告訴我也沒關係,畢竟我還被警戒著。”
真人看了這個人類一眼,不知為何他覺得這個人相當討厭,但現在對方是唯一的情報來源, 不好動手:“是呢,我們還不相信你。”
折原臨也無辜地眨眼:“誒,放走占卜師的又不是我。”
漏壺:“你嫌活得太長了是嗎?”
“好了好了。”羂索不得不出來講和,折原臨也沒有理會這些咒靈,一蹦一跳到旁邊,突然想起什麼回過頭道,意味深長地道:
“如果後悔的話記得隨時來找我,要知道拖得越晚,我能挽回的可就越少。”
然而真人和羂索對自己的計劃非常有信心,並沒有在意他這番話。
畢竟,臥底已經在唐沢流身邊了。
……
又來到一處安全屋,這一次是獨棟的民宅,虎杖不知道第幾次驚歎:“這裏也是你的房產?咒術師那麼有錢的嗎?”
唐沢流:“想什麼呢,都是租的,而且這是最後一套安全屋了。”
順便一說唐沢流租的房子都買過意外保險,追他們的咒靈正好是漏壺,估計光是賠償都能讓房東再買一套房子。
“在咒靈追來前,我們還需要稍微休整一下……以及和我們的新夥伴說明下局勢。”
唐沢流笑眯眯地看向後方跟著的一大票人。
順便一說,庵歌姬依舊沒有鬆口,但又不想在學生麵前被綁住,隻好‘自願’被沒收了武器,現在表情很臭地跟著他們。
好家夥,咒術界的未來都在這裏了。
京都一二年紀,東京高專一年級全員。
路上一直沉默的加茂突然開口:“既然我們已經入夥,是時候告訴我,你們的打算了吧?”
他緊盯著唐沢流:“光憑你嘴上說的可沒有用,三個特級戰力確實很誘人,但光憑這一點,可沒有辦法推翻咒術界。”
“我知道。”唐沢流看了一眼全員,“嘛,也是時候告訴你們了。”
畢竟,招攬他們,不就是為了這一刻嗎?
在唐沢流講述完羂索這名詛咒師的存在、他的目的,以及他和天元的關係後,不出所料全員震驚了。
“那個天元大人、居然……”
在咒術界長大的少年少女們的三觀受到了衝擊,三輪霞不敢置信地道:“你有什麼證據嗎?”
“沒有證據,這都是我占卜到的,剛入學高專的時候,高層強迫我占卜了天元的信息,那一瞬間我被大量的信息流洗刷,並且知道了羂索的存在。”
順平點頭:“沒錯,流因此還遭到能力反噬,甚至暫時失去了視力。”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不過如果是假的,你覺得我們有可能賭那麼大嗎,包括五條老師也認同了,如果你們不相信這一點,我可以立下束縛。”
原本束縛是用來保證雙方利益交換或者利害上類似契約的東西,已經快被唐沢流玩成真心話大冒險了。
果然,在束縛和這位最強的威信下,原本持有懷疑的幾人逐漸信服。
而這時候,唐沢流適時再度拋出了之前有關天元能力的謊言。
在羂索和天元為一體這個消息的映襯下,得知天元的術式這一條也顯得不是那麼震撼,唐沢流狡猾地隻有在這一條上沒有加上束縛,而眾人很輕易接受了這個設定。
【320…400……500!】
唐沢流勾起嘴角,在這一刻,無論他之前的猜測是不是真實的,已經不重要了。
因為事實,已經是如此。
天元的幾個能力被固定下來,不管他之前的“全知”是如何體現,反正現在全圖透視掛被唐沢流給鎖了。
掛逼隻有他一個人就夠了。
如今神秘的天元的術式已經固定下來隻有三個,【不死】【窺探命運因果】【增幅咒力】
其中第二個基本沒用了,因為原本的命運早就被唐沢流攪亂了,其他兩個都是看著很厲害但實用性也就那樣。
唐沢流繼續忽悠,啊不是,是給他們分析:“天元大人在近千年的時間中早就發生了改變,他們兩個相當於是半/身關係,無論最後是誰進化,都對他們有利。”
“你的意思是……”加茂逐漸意識到了唐沢流他們的目的,並為此感到不可思議。
“天元不倒台的話,這種封建的習俗會像是野草一樣生生不息,而且高層和天元是必定是互相扶持的,光是打倒現在的高層還不夠,我們要的是徹底改革咒術界的製度,那當然要從最深的樹根開始挖起。”
“……我明白了,你是想借羂索這個破綻來搞垮天元的聲望,”加茂咽了咽口水,“我姑且先不問你怎麼做到這個,但是你想過如果天元倒台會怎麼樣嗎,他的術式至今為止都在支持、強化高專的結界、以及輔助監督們的結界術,如果沒有天元,咒術界甚至連正常的工作都無法進行。”
“這是改革無法避免的陣痛,說到底,到現在為止咒術界的運行都和千年前一模一樣,沒有絲毫進步,將一切都托付給一個個體,這太不合理了,必須有所改變,當然在找到新的支撐的辦法之前,我會負起責任,用我的占卜術撐起這段過渡時期。”
唐沢流看著加茂:“還有什麼問題嗎?”
他都說到這種地步了,加茂還能說什麼呢,一麵是為前途未卜的苦笑,一麵是卻是對唐沢流的敬佩。
無論是進行到這一步的行動力,還是剛才說服眾人的畫大餅,加茂都看在眼裏,甚至忍不住想,或許能行。
“其他人還有問題嗎?”唐沢流看向他們,京都的學生們乖巧搖頭。
“好的,那麼我們就說說另外一件事吧,關於真希真依姐妹的事情。”
禪院真依突然被點名,迷茫地指了指自己:“我?”
“是的。你們都知道天與束縛吧?”唐沢流看著兩人問道。
虎杖一臉迷茫:“天與束縛是什麼?”
同樣不是很清楚的伏黑:“?”
真希淡淡地道:“當然,我就是不完整的天與束縛。”
“天與束縛,簡單地來說就是生來便被強製賦予的束縛,以犧牲某種先天的條件,置換為某一方麵強大的力量。”注2
唐沢流簡單解釋了一句,目光掃過機械丸,轉頭繼續問真希:“那你知道為什麼自己不完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