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篇舞台 55.起舞
平安夜朋友說去跳舞，就一起去找了一個舞場。想想真是有很長時間沒有再跳過舞了，記憶中跳得最多的是在大學的時候。那時每逢周末必定都是去學校食堂改成的舞廳，也沒有專門的人教過。就這樣隨著節奏亂舞，也能興致勃勃那麼長時間，年少的精力是用也用不完的。
之後的日子，雖也有過到舞廳去，但去的總是很少了，就是戀愛時去的也少。不知是自己的興趣減弱了呢，還是卡拉OK風靡了起來不再跳舞，生活與去跳舞越來越遠。更多的時候是不會再想起還有樣一種活動，上班下班，忙忙碌碌的很多曾經很喜歡的東西都在逐漸地放棄了。
再一轉眼，發現日子早已在不知不覺中遠去了太多，等再進舞廳，已經是太多年之後。這次去的這個舞廳，規模很一般，在夜總會、酒吧、娛樂中心開得滿街都是的現在，一個純粹跳舞的地方就顯得寒磣多了。舞廳是用樂器播放舞曲，半明半暗的燈光中，人影幢幢的，看上去人還是非常的多。
先找個位置坐下，看他人在舞池中翩翩起舞，注意了一下，來的人多是年輕不再輕的。上了年紀的老人也不少，看著那些人的舞步，發現自己真是落後了。旋律還是那熟悉的旋律，聽著那旋律，時光仿佛又回到了從前。依然穿著那長裙，那麼輕盈在池中起舞。
以為還能像從前那樣，還能在舞曲中飛旋，沒想到一首簡單的快三步，在剛轉了二圈就覺得非常頭昏。不僅如此，甚至感覺到體重的累贅，多年來沒有增加的體重，在那一刻顯得份外沉重。真應了那句話，女兒家是水做的，而成為女人後就是泥做了。原來在這長長的歲月中，失去的不隻是年華，失去的還有那年輕時的輕盈。
不再跟得上那旋律，也不再能踩準節奏，跌跌撞撞的心裏全是惶恐。人群中，我終是不能再跟上腳步，如果勉強還要繼續，不過是成為那一對對起舞人的障礙。不敢再試，隻能坐在一旁看著他人起舞。
還是非常喜歡那歌曲，雖然沒再試著入場，還是很享受著做一個旁觀者。在舞曲進行到一定的時候，在一曲慢舞時，沒想到居然全場關燈。沒有了光線，完全是伸手不見五指。隻能感覺著那些人從身體滑過時帶起的風，這樣一個看著沒任何特點的舞場，也搞這名堂？本以為這隻是一個平常讓人消遣的地方，讓那些去不了高消費場所的人有一個去處。
全部都是自己天真想錯了，從最先以為還能如從前般起舞，到對這個地方的意外。這個世界的變化已經不再是想象，那些聲色場所全是曖昧的情色，在這個如此大眾化的地方，也仍然有人想方設法要弄出來些，關燈是為了什麼？僅僅是為了跳舞娛樂也用不著如此。那些美好的記憶，卻也隻可能是美好的記憶了。是否還會有哪樣的一天？縱使不能輕盈起舞，還能擁著相愛的人，在優美如訴往事的舞曲中，緩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