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美豔、何為俠隻是微微頷首示意,到了城中,一一在縣府內安頓。
慕容美豔朝長亭楓林介紹道:“這位是當今皇上快婿,輕車侯,本次征西軍的監軍東方靖東方侯爺!”
長亭楓林拱手做禮道:“末將長亭楓林見過侯爺!”
何為俠微微的一凜,這個漢子可是個絕世猛人啊,身高八尺,比起自己還高上將近一個頭,太陽穴高高鼓起,一看是個至少是練意級別的武者,再看他一雙天不怕地不怕的眸子,十分坦然的神情就知道此人是個忠肝義膽的漢子,很值得一交的。
於是何為俠也拱手還禮道:“前幾天聽說長亭將軍竟然扭轉了戰局,將三天盟國的大軍打得丟盔棄甲,差點就全軍覆沒了,簡直是大快人心啊,要是聖上知道了必然會大大的嘉獎啊!”
長亭楓林卻是一臉的郝然之色,完全不隱藏自己的想法,尷尬的道:“將軍有所不知啊!前次大勝,全靠這位七殺神君和幾位勇士了。”
他手掌一伸,指向了另外一邊做著的一個黑袍男子,何為俠和他四目相對,忽然間就像是被針刺了一下,那雙目光陰冷而犀利,宛如尖針利劍般直接刺入了何為俠的感官。
好強的神念啊!何為俠倒抽了一口冷氣,這人……莫非就是成功逼迫燕盛歌就範,入住宮內被封為妍貴妃的白姬所遣派出來的周天秘魔教的高手?看來暫時是友非敵啊!
完全不買何為俠的賬,也不朝他打個招呼,隻是自顧自的與其他二十多個人一聲不吭的喝茶。
“這位是大將軍龐勃,想必長亭將軍早已認識了吧!”慕容美豔又朝旁邊的龐勃介紹到。
長亭楓林一見到龐勃就立即神色淒涼,苦笑道:“龐兄幾年不見,現在可好啊?”
原來竟然是舊識,龐勃也是神色複雜道:“是啊,你我二人當初一起投軍,如今已經十年了,但是境遇竟然又這般出奇的相似!”
他說的是兩人先後擔任征西大將,而後又因戰敗而被罷免,戴罪立功。
長亭楓林心裏也不是滋味,想當初,二人一起投軍,經曆了過少的腥風血雨,生死搏殺,好不容易晉升成了赫赫有名的一方武將,誰料形勢風雲驟變,身敗名裂也隻是眨眼的事情,就像是夢過醒來一樣,滄海桑田,榮辱交替,變化無常。
兩人各懷著心事,一時無言。
入夜時分,何為俠披了一身夜行衣,身法輕盈的出了門,來到一個院子,微微叩響了房門,裏麵立即傳來一個陰冷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進來!”
“屬下東方靖,拜見前輩——”單膝跪下,畢恭畢敬,何為俠心裏卻是打著另外的小九九。
“哦,你也是我魔門教徒,口號呢?”床上端坐著的正是白日裏見到的那個黑袍陰翳的男子,他此時正口中吞吐著黑色的魔氣,樣子十分詭異。
“天地一合,惟自在魔;南溟一統,十地任我!屬下是東鸞聖女門徒香主東方靖,這是令牌——”遞上當日白姬交給自己的令牌。
黑袍男子起身接過,在夜色下端詳起來,房間內沒有光,隻有窗戶外微微投射進來的一絲微弱月光。
“果真是白師妹收的徒弟,之後你就叫我法王吧!對了,你的攝心散可還好?”黑袍男子定然是從白姬那裏獲知自己的情況,所以才有此一問。
“謝謝前輩關心了,屬下一直忠心耿耿,絲毫不敢忤逆師命,想必也不會發作才對。”
何為俠恭恭敬敬的說著。
“嗯,這樣更好,但是這攝心散的毒力過分厲害,隻怕以你的修為不到幾天就會發作了,本法王這裏有一樣暫時抑製的丹丸,你且服下吧!”黑袍人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顆純黑色的藥丸,攤開一隻右手,示意他服下。
哂笑了一下,何為俠為難起來了,於是道:“沒……沒問題,屬下還是扛得住……”
一道陰風拂麵,隱隱的何為俠的腦子裏浮現出一道極其凶惡的魔影,要不是何為俠急忙入定來,很可能被損害到,定然是對方忽然觀想魔物來刁難自己,當下裝作全身不適,抱著腦袋在地上一滾,大叫了起來。
“你……別叫了,免得被人發現……”黑袍男子單袖一拂,何為俠立即感覺壓力一輕,隨即嘴巴一張,一顆丹丸呼哨著落入了自己的喉嚨。
“咳咳……”何為俠掐著脖子,痛苦的咳嗽起來。
“不打緊的,隻是一顆緩解的丹藥,有利無害,此次作戰,我等並不插手,隻要需要的時候可以請我們出手,畢竟這是我教與燕盛歌的一場協議,你且退下去吧!”
黑袍男子又坐回了床榻上,開始吞吐魔氣。
“好個老狐狸啊!看來這藥必然又是什麼控製我的毒藥了,完了完了!”剛走出黑袍男子的寢居,何為俠立即覺得從生死關走了一遭,那自稱做法王的黑袍男子的修為著實是高啊,比起八珍道人都高出一籌,難怪一直神秘兮兮的樣子,也不知道給自己吃了什麼鬼藥,何為俠肚子裏起了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