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前265年,周赧王四十八年,秦昭襄王四十一年。
秦王嬴稷從範雎之策,廢其母宣太後,其舅穰侯魏冉相印,驅穰侯、高陵君以華陽君、涇陽君此四貴出國都。
同年,拜範雎為應侯。
第二年,趙國趙惠文王卒,趙孝成王初立,秦急攻趙,迫使趙王弟長君出齊國為質,齊國乃發兵援趙,秦國退。
就此,拉開了秦趙長平之戰的序幕。
幾年後秦攻韓,切斷韓國上黨郡與本土的聯,韓王獻上黨以和,秦王準,但時上黨太守馮亭怒而投趙,地以抗秦。
由此,互有仇怨的秦趙兩國,正響長平之戰。
不過,這是幾年後的事了。
秦國與周天子的地盤相,當秦王驅國中四貴的消息傳到洛邑的時候,身處王城中的周王姬延,不由得秘密召集了周姬咎,太宰單布,大夫史壓、蘇厲趙去疾。
蘇厲,蘇秦之弟,洛邑人;
趙去疾,趙累之子,又有姓曰贏,與趙國秦國王姓皆出自商朝將飛廉,昔年周營洛時自遷成周居住。其父趙累為周王姬延的上太宰,王八年,為王說秦韓宜陽之戰,王喜,遂拜為相。王十三年,趙累死,蔭其子趙烈為大夫。
宮室內,周天子姬延環顧左右,終將視線落到旁邊的周姬咎身上。
“秦伯稷廢除太後,驅除魏冉等秦國四貴,必然使得秦國動蕩,我欲聯絡齊楚韓魏攻秦,效蘇秦事,周君以為何如?”
周天子的眼中透露出熊熊的野心,他繼已經快十年,年紀也已經過了甲,然而他這個義上的天下主,卻從來沒有到過諸侯參拜,威嚴所加之地不過餘裏,城不過座,戶不過三萬。
周君姬咎舉樽而飲,學著齊宣王見孟子的樣子,王顧左右而言他,不給周天子答複。
他不怕天子權威,事實上自從洛邑中封東二周君以來,天子已經沒有了何屬王畿,就連現在天子居住的王城,也是周的封地。
宴席作罷,周姬咎與太宰單布眾大夫出,獨留上大夫蘇厲。
蘇厲不比周天子年輕多少,他是合縱國,使秦不出函穀關,身配國相印的蘇秦之弟,而此時,蘇秦早已死於齊國。
周天子姬延走到蘇厲麵前,拉住住蘇厲的手:
“蘇卿,太子妻魏夫人今日產子,寡人欲邀蘇卿同行。假為子,請蘇卿為弟子,不負寡人與卿數十年相。”
“王所願,厲不敢請。”
蘇厲不能推脫,隻好隨姬延前行。
周天子貧困,王宮內少有燃燈,自有宮人掌燈帶,引姬延同蘇厲去往偏殿。
時值月,正是雨水多發時,今夜的洛邑上空,不僅有傾盆雨水落下,帶有電閃雷鳴之像。
雨聲淅淅,一道白色毫伴隨雷霆自霄落下,沒入王城宮室內,不見蹤跡。
王城四處,有天子子嗣天子之招,踩雨地,過橫梁,彙聚在王城的一處偏殿外。
天子與諸子相聚,宮人點燃此處燈火,引得掉影綽綽。
過了許久,有一生老婦將新生子拾掇幹淨,用一張白帛布包了,抱至周天子姬延處。
見故太子嵩留得一子,眾人皆相視而笑。
有王子祁王子央出言,對周天子姬延道:“父王,太子之子,正是父王之嫡孫,合該為新太子。”
天子姬延怒,將新子托付蘇厲,喝道:“孺子豈能為太子耶!”
聽得周王此語,王子祁與王子央伏於地,戚戚然不敢複言。
姬延目視諸子,王子祁、王子央、王子、王子伝。後將目從王子身上跳過,落到王子伝身上。
姬伝不與王對視,頓首後退,不敢自請為太子,唯王子挺胸出列,拱手朝父王。
“罷、罷、罷……”
周天子姬延環抱新生子,轉身謂眾人:
“此子為嘉,寡人之嫡孫,今日立為太子,為周儲君!”
眾人齊言之:“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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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周史》記載:帝生時,滿室盈香,成周如白晝,故天子以為奇,姬嘉,立太子,曰:‘周太子嘉。’
:周太子嘉八歲,問帝師蘇厲,曰:‘太子何謂之?太子何方之?’;
蘇厲答曰:‘太子,國之儲君;何方,天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