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故園故事 第一節求索紅塵(1 / 1)

一、故園故事 第一節求索紅塵

“關關睢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是我們老祖宗三千多年前傳唱的一首情歌,一首男歡女愛的千古絕唱。時光蒼老得已是一頁枯黃,但它紅顏依舊,微笑著看著滾滾紅塵中的飲食男女,直看得我們怦然心動。韻律是何等的綺麗已成後人臉頰上一抹永久的緋紅,撲麵而來的是那膾炙人口的唱辭仍散發出一股幽情馥鬱的芳香,依然讓人心旌搖蕩……何也?

《詩經》是我國文學的源頭,在中國以至世界文化史上都占有重要的地位,對後代文學影響很大。兩千多年前的聖人這樣評說》:“《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好一個“思無邪”,僅僅三個字,卻被騷人墨客咀嚼出了千種風情,但終被政客所拍定:“思無邪”便是“沒有邪念”。於是乎,千百年來使這三個字成了金科玉律,邪與正相對,正與政同一,作者要無邪而著,讀者要無邪而解。從封建王朝的文字獄,到胡風反黨集團。輕者千夫所指,重者血濺白練。這無疑是對聖人的一個悲劇性的嘲弄。

“饑者歌其食,勞者歌其事”(何休《公羊傳解詁》),《詩經》直接反映了人民生活和喜怒哀樂的感情,語言生動,形式活潑,文學價值很高,是《詩經》中最精華的部分。《毛詩序》中有言的:“在心為誌,發言為聲,情動於中而行於言,言之不足,故嗟歎之,嗟歎之不足,故永歌之,永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就是說,“餓了的人在喊著,我要吃東西,幹活累了的人在叫喚,我好累”。《詩經》是在老百姓的勞動中產生的,因而非常貼近勞動人民的日常生活,具有很高的人民性,這也符合當初的實際。《詩經》是現實主義的源頭,是中國詩史的光輝起點。聖人所說“無邪”即是真實,實與政治無關,盡管它反映政治,但不能被政治所束縛。這就是文學的傳統。

八大家之首韓愈說過“文以載道”,然而道法自然。屈子遭黜汩羅,披發仰天行吟,開浪漫先河,端午萬世流芳;陶潛掛印縣衙,悠然賞菊東籬,拓一方田園,成就文人風骨。太白縱情山水,方得詩仙美譽;子厚貶謫永州,方有八記傳世;三變奉旨填詞,撒淚曉風殘月;蘇子遠去黃岡,高唱大江東去;雪芹舉家食粥,紅樓譽貫千秋……曆數前賢,廟堂少了一些王侯將相亦不見蕭瑟,然文壇因之而群星璀璨卻實為幸事。靜心冥想,字字珠璣本是真善美,獨抒情靈即為“思無邪”。

鬥轉星移,時空輪轉,至情至理一如日月經天。而今,商品大潮已就物欲橫流之勢,傳統文化黯然於快餐現象,但橫流橫掃不了人們追求真善美的精神家園,快餐代替不了文明積澱的精髓食糧。因為這是我們的源,我們隻有知道從哪能裏來,才能把握我們將去的方向。

身心疲憊的時候,伸一下懶腰,和著心率的節奏,性情流溢指端。不是政客,無力高唱強音,不為鴻儒,亦不欲千古流芳。處物欲之中祈盼聖潔之光,於怡已之時祈盼與友同歸。於是細數從前與眼前,有了博文數篇,尚有朋友入眼,實為一大幸事!

行文至此,遙想聖人與方家,求索紅塵,這不雅之言正乎?邪乎?不過做夢都奢望與聖人一起觸摸真善美的肌膚,同吟那些不老的詩篇:關關睢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