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一頭撞在斷牆上尋死,但眼眸一瞥見阿鬥吮著手指的小嘴,心又軟了下來。
死,糜氏並不懼怕,但她死了,阿鬥怎麼辦?
這可是劉備唯一的骨血。
想到這裏,糜氏又猶豫起來。
“哈哈哈,美人莫怕,隻要你讓老子快活了,這小兒的性命,也不是不能留下。”曹軍什長哈哈大笑朝著糜氏一下撲了過來。
阿鬥被曹軍亂卒的叫喊聲驚嚇,胖乎乎的小手一陣亂抓,嘴裏哇哇哇哭鬧的聲音更加的響亮。
——
劉封在鄧艾的指點下,騎馬直衝廢舍,剛一接近就聽到阿鬥響亮的哭叫聲,這聲音正好給他指引了方向。
在門口負責望風的兩個曹軍小卒屁股朝著外麵,正自伸長了脖子,偷窺什長如何辦事,作為還沒有嚐過腥的稚兒,他們急需要一點實戰演練的經驗。
劉封從赤兔馬上下來,持著青釭劍悄然靠近,近戰肉搏劍比偃月刀要有用的多。
“曹賊竟敢欺淩吾母?”
聽到糜氏驚惶失措的呼喊,劉封心中大怒,青釭劍朝著兩賊的脖頸處一劃,兩顆人頭就“卟嗵嗵”的滾落到了荒草之中。
這人頭剛一滾落草叢,一條野狗不知從哪裏鑽出,一下咬住頭顱的下巴,滋溜一聲就不見了蹤跡。
劉封飛起兩腳將無頭屍體踢開,剛才急色脫下絝褲的曹軍什長已經聽到後麵動靜,手忙腳亂的想要轉身撕殺。
卻不想這曹賊一愣神的功夫,其腰間的製式刀被糜氏抓了個正著。
糜家商賈大族出身,糜竺、糜芳在徐州時,就延請了拳腳力士教習武藝。糜氏的身手比不上強壯男子,但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嗆啷!”
短刀出鞘,糜氏情急之下,使出了渾身的力氣朝曹軍什長下腹部猛的一捅,刀尖立時穿透了沒有鎧甲防護的軀體。
“啊!痛啊!”
曹軍什長疼得大呼起來,身體搖晃著在地上翻滾,不一會兒,地上已是殷紅一片。
劉封一腳踏在曹軍什長的腦門上,用力一擠壓,即將其眼珠子給擠爆了出來,這人“嗚嗚嗚”的呻吟了幾下,即抽搐著不再動彈。
“母親可安好,封來遲了?”劉封搶步上前,來不及避嫌扶住糜氏驚嚇欲倒的嬌軀。從糜氏的衣衫來看,除了沾了些汙漬外,沒有不整的情況,劉封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
他本來還想著要如何才能安全救出糜夫人和阿鬥,這會見糜氏雙手持刀,竟然將企圖汙辱自己的曹軍將校給反殺了,這倒讓劉封對糜氏刮目相看起來。
糜氏好一陣才始回過神來,待認出是義子劉封之後,不住的喃喃自語道:“封兒,我殺人了,殺人了,我不是真想殺他........。”
糜氏剛才憑著一股子銳氣,反殺了疏忽大意的曹軍小校,等刀捅進對方身體,她的力氣就快要沒了,隨後彌漫四溢的血腥之氣,更讓她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