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伯,她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怎麼會是鬼顏人呢?”束安麵色雖冷,但是語氣中,還是夾帶著對長輩的尊敬。
我看了在場所有的人,男男女女,每一個臉上都帶著濃濃的敵意。
在我看他們的時候,他們的目光也早就鎖定在了我身上。
夏婉俞在旁邊煽風點火的說:“曲伯伯,別信束安,這個女人就是鬼顏人,你孫子就是被她設計引來的肉吱害死的!”
叫曲伯的一聽這話,目中殺氣頓起,義正言辭的質問束安道:“束安,如果這個女人隻是個無關緊要的人,你為何又要護她?”
這話一落,站在曲伯後麵的其他靈族人就均勻的朝這邊圍過來,企圖將我們能從這裏出去的所有路都堵死!
在這些人全部聚集到這裏的時候,這個社區就沒有其他人了!靈族人報仇,一向用他們特殊的方式,這一點我不驚奇。
不過我沒有想到,他們竟然帶了槍,還有人背著鼓鼓的背包,我猜那裏麵是什麼用來對付我的武器,果然,接下來,背包的三個人就很有次序的散開,我看到他們從包裏掏出了許多幹草來。
那是節草!專門用來對付我的!
這時,曲伯又發話了,他說:“束安,我看在你父親的份上,隻要你將鬼顏人交給我們,就不追究你與他的關係,不然……”
“不然什麼?”束安垂著的兩手,拳頭微微捏緊,臉色也漸漸轉變。
我看到周圍的寒氣正在蔓延,他是真的打算為了我,和自己的同族人翻臉?
今天一下子知道了太多事,以至於看到這一幕,我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相信。
人的信任,真的很脆弱,對於一個曾經傷害過自己的人,就算不再像最初那麼恨了,卻也不能像最初那麼信任了!
這就是我和束安之間,不可逃避的事實!
“這個鬼顏人害靈族人與肉吱決裂,死了多少同族人?束安?你難道就要為了他,背族妄義?”曲伯說得痛心疾首,好像真的很為束安擔心似的。
“束安,就是這個女人害死我們家雯靜的對不對?”這時,旁邊又站出來一個禿頭的中年男子,年齡看起來要比曲伯小一些,他說雯靜,我就想起來了,是齊雯靜的爹,齊白石。
夏婉俞挑撥離間的水平絕對不是蓋的,竟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召集這麼多想置我於死地的人,我也不得不佩服她了!
束安沒有回答對付的問題,他目光掃過這每一個靈族人的臉頰,沉聲道:“今天我要從這裏走出去,無論你們說什麼,我都不會改變我的決定,你們如果要對我出手,我也不怪你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但是如果真的一動手,我不會顧及你們的生死,你們也不必顧及我的!”
以前總覺得他冷酷,不近人情,突而聽到他說這席話,才記起這男人,亦是有血有肉之人。
這並不是說他是個好人,拋開他曾經對我做的那些事,我覺得他不是個壞人。
他雖然有時候對生命很漠視,可是,他卻為一個夏婉寧做了那麼多,不管是因為虧欠還是愛,一個肯這樣為某個人做這些的人,至少還是有情的!
隻是這有情,沒有給其餘不相幹的人罷了!
“小仙,用鼻子捂住口鼻,隻要不吸到那節草的煙,你就沒事!”束安頭微微朝我這邊轉來,輕聲叮囑道。
我什麼都沒有說,就這樣望著他的臉頰。
自從決定要找他報仇之後,我日日想的,都是如何算計他,哪裏會想到,有朝一日我們還能這樣站在一起?
其實眼前的這一幕幕,如果不是一場戲的話,我很想知道,是什麼信念讓他擋在了我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