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來問我還會信他嗎?我隻能告訴他:“束安——你不需要我的信任!”
隻要有夏婉寧的信任就夠了!
這後麵的話,我沒有說出來,但我相信他懂。
再來,我平靜的轉身,朝公路那邊而去,在他視線看不到的地方,我輕輕吐出一口氣;從最開始一看見他就發狂到不能控製情緒、幾近崩潰——到現在的情緒微微波動,我努力的讓自己學著放下,似乎已經在時間的推移下,有了很明顯的進步。
回去的這段路,不太遠,但是因為比剛才多出現了好多坑,不好走,我們足足走了十分鍾。
束安一直沉默的走在後麵,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但是潛意識裏會不由自主的揣測他為何要問我剛才的話。
他說束傾不是他殺害的,那為何他會擁有束傾的疾風之術呢?
唉,反正到了這一步,束傾也不可能活過來了,真相都不重要了!
到了停車的地方,幽幽還在昏睡,老毛已經醒了,看到我們回來,他有點著急的對束安說:“幽幽失血太多,一會兒進了城,先去一趟醫院吧?”
“嗯!”束安沉聲回了一句,站在車窗外看了一眼坐在後排緊閉著眼睛的秦幽幽,我竟然從他眼睛裏,看到了擔心。
他收回視線的時候,剛好對上了我的眸子。
說實話,我內心呢十分討厭這種不經意之間的目光碰觸。
這樣,會讓我產生錯覺,以為他還愛我。
不,他從來沒愛過我。
我平靜將視線移開,繼續坐回副駕駛,車子啟動了,速度很快,直接奔到了市醫院。
他們送秦幽幽進去的時候,我就在車裏等著。
等了大概半個小時,束安一個人從大門裏出來了,他沒有立刻回來,而是跑去了街對麵,我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也不想知道,閉著眼睛養神,又過去了十幾分鍾,他才跑了回來,手裏抱著一個紙包遞給我。
“給,早餐!”
我並沒有用手接,但是紙包裏傳出來的味道我很熟悉。
S城著名的唐氏湯包,自從死後重生,就再沒有吃過,原因隻有一個,怕吃了難受。
我看到街邊有個乞討的乞丐,正在伸手要錢,我直接開了車門將紙包遞到了他手裏。
回頭對上束安那雙有點可惜的眼,我故作輕鬆的問:“你說用了別人的身體,興趣愛好什麼的,是不是也會變呢?自從我用了這具身體之後,我以前喜歡的,現在都討厭了,以前討厭的呢,現在又偏偏喜歡了!”說完,我還不忘問一句:“不知道夏小姐有沒有這方麵的改變?”
他眼睛眨了眨,對於我這嘲諷方式表現出一種憂鬱來。
這是難過嗎?還是歉疚?
“走吧去做正事,別對我殷勤了,很多餘!”也不等他說話,我朝車方向走去,還撞了他的肩膀一下。
去歐洲花園的一路上,我們誰也沒有說話,兩個人的車廂裏,死寂沉沉的。
還記得曾經,很多次,我都坐在這個位置,他開著車,與那時候走的也明明是同一條路,不過,以前賣油條那家幾十年的老字號店,終於被拆遷隊給推了,那裏修起了新蓋的商場,高樓大廈,十分高上大,還有學校附近的書店也倒閉了,沒辦法,現在看書的人越來越少了,大學生都被無碼給腐蝕了,於是書店的招牌換成了紅紅綠綠的招牌,洗浴、按摩、美發美容,露腿染發的姑娘排排坐在裏麵玩手機,運氣好的話,你還會看見幾個猥瑣大叔站在門口討價還價,有人問能不能打折,美女為難的回答:哥,低於這個良心價,我們真是做不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