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因藍的湖水倒映著玫瑰茜紅般朝陽,一顆石子落入湖中,撲通一聲,泛起道道漣漪。

湖與山水相接之地存一介草屋,屋外有一顆茁麗的菩提樹,菩提樹後,高山陡石鱗次櫛比。

陸白略顯失望的往藍湖大吼一聲,沒有任何回音,隨後轉身朝草屋走去,屋外有一盞紅燈懸掛,晚上替他驅散蛇蟲。

屋內很簡陋:

一張床,兩把椅子,一張原木桌,桌上有幾道撕痕,還擺放著幾本書。

回到家後,陸白拿起一本書,書名為道經,是山上白衣老頭墨玉送給他的。

拽書而起,奪門而出,坐在菩提樹下的椅子上努力感悟著。

身後,是雲海附於瀑布。

身前,藍湖不知其有多浩瀚。

陸白來這裏已經一年了,本應生活在藍星萬家燈火中,但他成年那一天喝醉了酒,不明不白就來到了這裏。

好在這一年還有隻橘貓小橘陪他。

而這裏人煙稀少,除了草屋下有嫋嫋炊煙升起,便再無煙火。

身後高山上,山不在高,有修仙者,也有凶殘猛獸偶爾下山。

身前藍湖,湖不知深,夜有龍鳴,偶爾有水蟒上岸。

生活在這裏,危機四伏,久而久之陸白身上便傷痕累累的,好在菩提子能療傷,可以及時醫治他。

可這些菩提子隻能外用,若想發揮其全部特性,就得練習神通,但如今的陸白連苦海都未開辟出來。

無異於是天方夜譚。

還好有墨玉相助,墨玉是個修仙者,陸白隻知道他很強。

且墨玉有時會下山送陸白百草汁,教他習武,與陸白一起釣釣魚。

偶爾還有幾位穿著樸素,下山做事的修仙弟子來草屋作客飲酒作詩,討論道經功法為他消愁解悶。

除此之外便無他人來訪。

似乎,這裏被世人遺忘,明明這裏如山水畫一樣秀麗,但僅有幾人觀賞。

頓悟無果,陸白放下書,拿著竹竿,來到湖邊釣魚鍛煉心性,可釣了大半天,沒一條魚兒上鉤。

清澈的湖水隨風而動,陸白心裏泛起道道漣漪,歎氣著:

“這破地方到底是哪裏?我現在隻想回家,但連這山穀我都走不出去,哎,更可氣的是墨玉連山都不讓我上!”

來這裏一年了,陸白從未離開這裏,他迫切的想知道,湖底會不會有龍,山外的世界又是怎樣。

空曠的山穀,隻有他的歎氣聲與歸鳥鳴叫回應,從兜中掏出一隻玉翠瓶,這是昨天下山的墨玉送給他的百草液。

如今,墨玉到現在還沒告訴他,這是哪裏,隻是讓陸白苦研【道經】,叫他每三天汲取這瓶中的百草液靈氣,每次隻能喝一小口。

陸白拔開瓶蓋,一股中藥味撲麵而來,讓他有些作嘔,隨後將其擱在身旁的青石上,納悶著

“一年了,我還沒有開辟出屬於自己的苦海,還不能上山,我明明沒有修仙之姿,這老頭到底是哪根筋崩壞了?非讓我修行,做一個草夫不好嗎?整天無憂無慮的。”

透過湛藍且清澈的湖水,一道人影浮現而出,是墨玉,他駕鶴而來。

白鬢,白衣,白鶴這是陸白心中存留墨玉的印象。

墨玉坐在陸白身旁,不帶起一粒塵土,拿出竹竿,纏繞蚯蚓,拋出。

“陸白,怎麼樣了?苦海有沒有開拓出來?”

頓了一下,陸白咽著口水,撫摸著身後的橘貓,有些浮躁,隨後嫣然著:

“還沒有,看來無望呀,而且我沒有修仙之姿,為什麼還要讓我苦苦修煉?我想出去看看。”

話音剛落,墨玉手上的竹竿一沉,他迅速拉起,是一隻紅尾鯉魚。

這紅尾鯉魚蘊含許多的天地靈氣,可奈何對陸白來說微乎其微,這一年已經吃了不知多少類似紅尾鯉魚類的靈物,可始終化不出苦海。

他連苦海都未煉化出來,又談何能修行呢?不過是芸芸眾生罷了。

墨玉尚未回答,專心致誌釣魚著,墨玉那邊中魚次數越來越多,陸白這邊仍為開張,釣上來的魚多的連橘貓肚子都變得圓鼓鼓的。

看著豐收的墨玉,陸白不解著,摳了摳腦門道:

“你肯定用了靈氣來釣魚的,你作弊!不然為什麼我一條魚都沒釣著?”

微笑聲傳出,微風襲來,墨玉了然道:

“做事不能著急,你太浮躁了,等你踏的苦海境來山上找我吧,到時候在帶你看看山外是什麼吧”

“我相信很快你就會來找我了,你現在還是需要穩住道心,找準方向,若道心不穩,做什麼事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