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蘇萌的目光,周麗穎和郭楚歌看到洗水間裏的情景,也被嚇住了,郭楚歌皺了皺眉頭,深吸了一口氣,大步走了過去,攥著門把手猛地一拉——隔間裏根本沒人,隻有一個道具血袋掛在坐便器上,裏麵的紅墨水從破口的地方流了出來。
“媽的!”郭楚歌咒罵了一聲,“是誰故意嚇唬我們!”
沒人回答郭楚歌,隻有那水龍頭“嘀噠”的聲音,擾得人心煩意亂。
“是誰鬼叫起來沒完?把人嚇出心髒病可怎麼辦?”
這時,王雪兒氣惱的聲音傳來,緊接著,王雪兒和鄭健飛轉過樓梯拐角跑了過來。
和周麗穎和郭楚歌不同,王雪兒和鄭健飛一點兒也不氣喘,也沒有汗流頰背,她們剛才又躲在什麼地方談天去了?周麗穎看著她們就生氣,轉過頭去不理她們。
王雪兒順著郭楚歌的目光看了看洗水間的裏的情景,低下了頭轉去一邊兒了。
奇怪,王雪兒為什麼不覺得意外?
周麗穎疑惑地看向王雪兒,王雪兒低著頭沉默不語。
“欣欣、欣欣!”蘇萌連連搖晃懷裏的許欣欣。
周麗穎這才注意到許欣欣左邊膝蓋青腫著,就問蘇萌,“蘇萌,欣欣的腿怎麼了。”
“她剛才不小心從樓梯上滾下去了……”蘇萌說。
“那別的地方沒傷著吧。”周麗穎擔心地問。
“她頭疼,總是揉後腦勺……”
“要不要送她去醫院看看?”周麗穎問。
蘇萌還沒說話,就聽鄭健飛不耐煩地說:“去醫院去醫院,就知道去醫院,我請問周大小姐,你帶夠了錢了?還有,我們這個樣子跑去醫院會招來一群人圍觀,你覺得很風光是不是?”
“鄭健飛說得很有道理,反正我們一時半會兒找不著人來送欣欣去醫院,先把她扶回宿舍觀察一下,也許她一會兒就會醒過來。”王雪兒說。
“去什麼宿舍,她應該去醫院!”周麗穎說,“她要是摔得不嚴重怎麼會昏過去,耽誤了治療留下後遺症怎麼辦?”
“別小題大做了行不行,演戲也總有個限度呀,你非要弄得滿城風雨你才肯罷休是不是?”王雪兒的語氣刻薄起來,瞅了周麗穎一眼,又轉頭柔聲對鄭健飛說,“健飛,麻煩你幫著把欣欣送回我們宿舍好吧。”
“好。”鄭健飛爽快地答應了,抱起許欣欣就走。
“演戲?誰演戲了?哎!”周麗穎不明白王雪兒為什麼這麼說,可是,她沒叫得住她們,連蘇萌也跟著王雪兒她們走了。
“自私鬼!”周麗穎氣惱地衝著王雪兒和鄭健飛的背影罵了一聲,轉過頭問郭楚歌,“我們現在怎麼辦?去哪裏找飛燕去?”
可是,郭楚歌並沒有回答她,他咬著嘴唇皺緊了眉頭,目不轉睛地盯著許欣欣躺過的地方,好象在思考什麼。
“楚歌?”
“嗯?”郭楚歌如夢初醒,他轉頭看向周麗穎,眼神裏竟然充滿疑惑和戒備。
“這麼看著我幹嘛?”周麗穎迎上郭楚歌含義複雜的眼神,不解地問。
“你們這些女生真奇怪。”郭楚歌沒頭沒腦地出來這麼一句。
“什麼?”周麗穎不明白。
“剛才王雪兒說什麼?演戲也總有個限度!嗬,你們演得不錯,你是不是也該收場了?”郭楚歌麵無表情地盯著周麗穎,眼神裏壓著怒氣。
“什麼演戲?什麼收場啊?”周麗穎愣了。
“說實話,你們的表演很逼真,佩服,可是,你們的漏洞也太多了吧。”郭楚歌冷笑,“如果飛燕真的死了,她的屍體怎麼會憑空消失了?如果說有人趁我們去叫車救走了飛燕,又怎麼會有閑心把排練室收拾得幹幹淨淨?還有,剛才我們樓上樓下找遍了,別說人,甚至連一滴血跡都沒找得到,如果柳飛燕真的受傷了,怎麼可能一點兒痕跡都沒有留下來?你再看看洗手間,分明是有人故意製造恐怖氣氛!嗬,說吧,你們幾個叫我和鄭健飛來陪練的目的是什麼?就是要讓我們配合你們演這場好戲?”郭楚歌的臉上浮現出無比厭煩的神色。
“你、你說什麼?”周麗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竟然說這一切是我們在演戲?”
“還裝,雖然你們很入戲,可你們的把戲夠弱智了,可笑的是我剛才還真讓你們糊弄一回,真他媽的窩囊。”郭楚歌兩眼冒火,惱恨地說。
周麗穎一時語塞,驚訝地看著郭楚歌轉不過彎來。
“讓我說穿了是吧?別把自己看得太聰明了!就說你吧,你的攝像機丟了你都一點不著急嗎?那可是一套索尼機子,你怎麼沒表現出一點心疼?”郭楚歌冷哼了一聲,不耐煩地說,“戲演完了?沒別的事兒了吧,我走了,周編導。”說完,郭楚歌就往樓下走。
“站住!”周麗穎噎了半天才回過氣兒來,“你在說什麼呢?誰演戲了?剛才發生的事沒人提前預料過!柳飛燕情況緊急,我哪還有心思管我的攝像機呀!”
“好,暫且不說你的攝像機,那你們為什麼會選《絕對隱情》的片斷,為什麼會使用那麼一把開了鋒了彈簧刀?柳飛燕為什麼莫名其妙地失蹤了?還有,許欣欣為什麼會昏迷?王雪兒和蘇萌又為什麼一次次見死不救?”郭楚歌連聲問來。
“為什麼?”周麗穎一頭霧水。
“因為這都是你們事先排練好的嘛,其實柳飛燕根本沒受傷、許欣欣也是,你這麼排戲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她們幫你凸顯你的光輝形象、搏得我的好感。”郭楚歌不屑一顧地說,“隻可惜,你白費心機。
“你腦子沒毛病吧?”周麗穎一聽,哭笑不得,“你還真拿自己當根蔥啊,自戀也沒你這麼走火入魔的吧,有女孩子喜歡你不代表所有的女人都想給你當老婆,我對你這樣的奶油小生根本沒興趣,又怎麼會用這麼變態的方法來討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