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7、許立平和沐思語:你是我注定的沉淪(1)(2 / 2)

雖然目前賬目上瞧著還在虧損,但他聘的員工整體素質不錯,店鋪的地段也好,隻要再撐上半年,應該就能盈利了。

許立平微微一笑,有些自豪得環視了一圈。咖啡廳的格局和北京的“尚軒”非常類似,但內飾更溫馨、親切,有種家庭的感覺。如果鄒宛到了這兒,一定會發現很多地方完全吻合她的夢想:他倆曾經在‘尚軒’裏笑談過將來的咖啡店模樣,現在,他已經一絲不苟得全部實現了。甚至比以前設想的更完美。

隻是缺了個欣賞的人。

許立平慢條斯理得咬著,看窗外已經完全黑下來。路燈亮了,有人疾步走過,還有車燈一閃而逝。他恍惚有種錯覺,好像窗內外的時間是分隔開的,他所處的地方早就停止了前進。

又或者,從離開鄒宛的那刻起,他的世界就停了。

現在已經是晚上9點。許立平用手支著頭,靜靜得等待第二天的來臨。6年前,他曾答應過鄒宛:以後她的每個生日都要一起度過。

其實他做到了,隻是她不知道。

第一年的生日,他還在被車禍後遺症困擾,但仍然托陸淵調動關係,千方百計找到了鄒宛所在的公司。他隔著車窗,靜靜看著鄒宛走出來。陸淵的車跟了鄒宛一路,他也看了一路,眼淚止不住得流下來。

第二年,他身體好了些,堅持坐飛機去鄒宛的住處找她。他看到鄒宛孤零零得一個人提著購物袋,裏麵放著他最喜歡的麵包。他知道,鄒宛也會像他一樣,暗自逞強,假裝他還在自己身邊。他情不自禁得給她打了電話,告訴她:“我想你。”

第三年,他被母親逼婚,家裏鬧得雞犬不寧。他的頭痛再次劇烈發作,當場昏死過去。休養兩周後,他好不容易找到鄒宛的下落,卻看到她獨自一人在午夜的噴泉廣場上坐著。雖然地處市中心,但那時已經行人寥寥。他擔心萬分,隻能先到隱蔽處給她打了電話,然後整夜守在附近看著她。他看到鄒宛流淚,聽到她小聲念著自己的名字。那天的夜風很冷,像是一直吹進他心裏。

第四年,母親丁美蘭聯合沐家偽造了病曆,宣稱她已初步穩定的病情又開始惡化。為了滿足她的願望,他違心和思語結婚。婚禮當天向各桌敬酒,別人還沒開口勸,他已經往死裏灌自己。結果最後,還是新娘思語和沐家的眾親戚用力拉開了他。恍惚中,他看到母親冰冷而得意得看著另坐一桌的父親——許湛華一直是反對這樁婚事的,但他的反對恰恰促成了母親的決絕。許立平甚至覺得,這就是母親最後的報複:他是許湛華和這個家唯一的聯係,現在父親羽翼已成,母親奈何他不得。唯有毀了自己,才能讓父親再次感到疼痛。那痛會不時得提醒他:既然當初,為了所謂的愛情拋棄他們母子倆,現在就再也沒資格去幹涉兒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