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前段時間去過南方做調查。”另一個心有餘悸得說:“而且,他養了一籠鴿子。鴿子到處亂飛,說不定就在哪兒沾了病毒回來。唉,華老也太不小心了。這下,不僅要消毒好幾幢樓,和他親密接觸過的,也要限製出行。剛才校長做了緊急決定,為了避免恐慌,讓所有相關人員都待在8號樓,等防疫局的下步指示。鄒老師,你……”他抿了抿嘴,像是很不好意思:“你還是趕快和家裏說一聲,帶點常用的物品過來。我看領導的意思,是想讓你們隔離。”
“啊?”鄒宛驚得臉色白了白,強自鎮定得吸了兩口氣,把手機拿出來。沒等她按完號碼,裴常芸的電話已經過來了:“小宛,我已經知道這事了。你現在覺得怎麼樣?”
“我沒事,沒有哪兒不舒服。”鄒宛忙回答。
“那就好。你先安心在學校裏等著,有什麼消息,我會第一時間聯絡你。鈞子那邊,我會安撫的,你放心。”裴常芸沉聲說了兩句,又急匆匆得向旁邊囑咐了點什麼。
鄒宛愣愣得握著手機,片刻後,顫聲問:“院長,您的意思是……”
“嗯,這病太敏感,我也沒把握能帶你回來。但我一定會再想想辦法。”裴常芸頓了頓,輕聲道:“小宛,如果最終不成,也請你多體諒一下。就算是為家裏受回委屈。”
為家裏受委屈?裴家嗎?
所以,是為了保障裴家人的安全,才把大家都隔離起來了?也對,即使是禽流感的密切接觸者,照理也可以在方圓3公裏內活動。校方如此勞師動眾,必定是受了上麵的指示。
所以,才最後一個通知她。因為所有人都是無辜陪著她,受這趟“委屈”。
什麼一家人?他們從來就不是一家人。
想到這裏,鄒宛一陣心涼,再也不想撥打什麼電話。她向眾人勉強笑了笑,毫不猶豫得向8號樓走去。
而同時,裴宅的警衛處接到指示,陪馮娟母子和幾個服務員一起到醫院做了全麵檢查。裴邵鈞不明所以得坐在休息室裏,等著報告出來。幾小時後,院長鬆了口氣,宣布母子倆可以回家休息。但所有的服務員、常駐警衛都要更換。
“你們到底在鬧什麼?”裴邵鈞不滿得瞪著他。剛才一番折騰,原本輕下去的頭痛又起來了。他心裏憋著股無名火,礙著馮娟的麵沒法發作,隻能用冷冰冰的眼光,狠狠得剮著相熟的院長。
院長幹巴巴得笑了笑:“裴先生,馮女士,實在不好意思。我會派幾個護士隨行,如果你們感覺不適,請立刻通知我。”
“我們能有什麼不適?”馮娟直視著他,聲音溫和而威嚴:“羅院長,您能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嗎?”
“嗯,馮女士,對不起,我們也是依令而行。總之,一切都是為了您和裴先生好,請您盡管放心。”院長尷尬得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