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現在,你還要瞞我嗎?!”裴邵鈞憤怒得站起來,吼道:“你一直愛著關惟,對不對?!”
……
鄒宛在外間焦急得等著。一小時前,裴邵鈞的臉色就變得異常難看,她想過去安慰一下,被他煩躁得揮手趕開。裴邵鈞讓她在套房的外間等著,不論聽到什麼,都別進來。如果有護士巡檢,也攔住。
顧安冉在裏麵不斷抽泣,夾著裴邵鈞惱怒的高聲說話。鄒宛走到門邊,一邊敲一邊喊:“邵鈞,顧小姐是病人!有話好好說,別嚇著她!”
“走開!”裴邵鈞把什麼東西狠狠得砸到了門上。鄒宛一怔,知道他已完全失控了,隻能退回沙發上,攥著手不安得等待。
門終於開了。裴邵鈞鐵青著臉,猛地坐在沙發上,半天不說話。
鄒宛探身過去,輕聲喚道:“邵鈞,邵鈞你怎麼了?為什麼剛才對顧小姐發這麼大的脾氣?”
裴邵鈞別過臉,依舊一聲不吭。
鄒宛無奈,剛伸手想拍拍他,被他猛地一下推開,聲音煩躁惱怒:“別問了,她沒事。讓我安靜會兒。”
鄒宛愣了愣,看他用手支著頭,重又垂下眼睫。
這個姿態,她很熟悉。那是裴邵鈞麵對棘手問題,又一時想不到對策時,會露出的表情。隻是即便心中再煩,他也不會表現在下屬麵前,最多關上總監室的門,對她這個助理擺會兒臉色。
現在,唯有耐心等待。
房內,顧安冉的哭聲已經聽不見了。鄒宛輕呼了一口氣,給他倒了杯熱水,放在手邊。然後坐到兩米開外的椅子上,翻看手機。隔一會兒,她就向裴邵鈞的方向瞟一眼,看他的臉色漸漸緩過來。
當兩人的視線終於對撞時,裴邵鈞的眼裏露出無奈,然後疲憊得向她招招手,示意她坐到身邊。
鄒宛知道他的這陣脾氣已經過去了,小心翼翼得環著他的腰,輕聲說:“邵鈞,現在,你能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嗎?”
裴邵鈞揉了揉眉心,歎了口氣:“小宛,對不起,剛才我不該對你發脾氣。我原本想自己解決,但又一想,你和小冉都是女人,也許會有更好的辦法。”
他苦惱得搖搖頭,把剛才房內的談話一五一十得說了一遍。直聽得鄒宛目瞪口呆,許久後,才顫聲回答:“你是說,顧小姐一直故意和別人交往,隻是為了讓關惟死心?她的病……真的這麼嚴重?”
“顧伯伯從沒告訴過我:其實小冉的抑鬱症並不是受刺激而成,而是遺傳自外公,沒法根治,且有很大可能會遺傳到下一代。加上她身體先天孱弱,一定要不斷砸錢養著。因此,總是很自卑,覺得自己是個累贅。她不想拖累關惟,但又實在放不下對他的感情。這回,小冉突然崩潰、想自殺,就是因為看到了滑雪場裏有人求婚,側麵看著像關惟。她絕不能再這麼下去了,但我說服不了她,我也暫時想不出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