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提這茬兒。你要真想幫我,就不會隻透了一半,害我被人砍。”裴邵鈞不悅得哼了聲。
“哈哈,裴二,混成這樣不憋屈嗎?要在北京城,誰動你一指頭,還不直接射成篩子?”周非樂不可支。
“少他媽廢話!”裴邵鈞撲哧一聲,也樂了。
周非是聞家的表親,從小就跟在身邊。以前聞董做裴老爺子的秘書,倆孩子幾乎天天玩在一起。後來,老爺子升官,聞董回杭州創業,就聯絡得少了。不知為何,雖然是聞董撫養大的,但他對聞董的敬畏超過親近。即便是和朋友聚會時,提到聞董,也是以職位相稱。
以前,兩家公司的高管也打過照麵,但一般都是周非和關惟應酬,輪不到裴邵鈞這個部門總監。
其實,剛到杭州時,裴邵鈞也想過進翼風集團。但一想到聞董和老爺子的關係,就不好意思為難他。同時,心裏也有戒備:說不定聞叔為了討好老首長,把他捆了,直接送北京去。所以,最後權衡了一番,進了顧安冉父親的公司。
進盛世前,他和顧董約好,不向任何人透露自己的出身。連顧家,都是說一半藏一半。除了顧董,顧夫人、顧安冉和關惟都隻知道他是中央裴家的遠親,和家裏鬧翻了跑出來,卻不知道他就是領導的兒子。
一晃兩年多過去,兩個發小也沒見過幾麵。裴邵鈞想到這裏,也很感慨:“周非,今天找我,到底什麼事?說吧。”
周非撇撇嘴,臉沉下來:“邵鈞,你真打算跟著沉船淹死?翼風比盛世強多了,你過來,直接做集團副總。”
“算了吧。這全國峰會一完,我算是徹底把聞叔得罪了。現在過去,還不被他罵死?”裴邵鈞故作輕鬆得喝了口咖啡,迅速站起身:“時間差不多了,我先回去。你慢慢來。”
“邵鈞,我知道顧仲遠在你落難時幫了一把,但他未必沒存著別的心思。你家老爺子身居要位,等將來你回去,在麵前稍微美言幾句,就夠他發達三代的。更何況,這兩年你過得也不舒服,何必委屈自己呢?”周非急切得攔在麵前,眼光灼灼得盯著他:“這不光是我的意思,也是聞董的。他希望你過來。”
裴邵鈞沉默良久,說:“瞧在過去的情分上,你給我透個底,這次盛世的危機,聞叔有份嗎?”
周非愣了一下,勉強笑笑:“怎麼會呢。尼克斯基金向來獨來獨往,從不找當地夥伴。”
裴邵鈞長長得呼出一口氣,淡笑道:“那就好。你剛才也聽到了,市政府明天就發公告,聯合四大國行,共同貸款助盛世度過難關。如果你們在背後砸錢,恐怕會虧一大筆。”
周非的臉色頓變,失聲叫道:“果然是你!你膽子也太大了吧,跨省幹預地方行政……參謀長也由著你?”
“我哥是新郎官,就算犯個什麼錯,這當口老爺子總得給麵兒吧。至於我……”裴邵鈞微微一笑:“不待北京也無所謂。反正對我來說,哪兒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