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妹妹,為什麼還要下狠手?”她拿著槍抵著他的下頜,強迫他抬起頭同她對視。
這雙眼睛冰冷無情,猶如死人。
芮杭說話平鋪直敘,那是沒有接受過多少教育的體現。他沒有文化,卻也把人類本能的情感也丟了。
“爸媽說了那樣可以賺錢。反正我也不喜歡她,從她出生的那一刻我就覺得她應該消失。”
“你不能消失嗎?”
芮杭沒有說話。他怎麼可能想得到這樣的問題?他討厭他妹妹,為什麼要他消失?
秋萌單手拎起他,兩人並肩站著。芮杭的個子在男生當中算矮了,他和秋萌差不多高。
“你知道嗎?你們這樣的人才是最不應該出現的。”她揪住他的頭發往後扯,聲音低沉,“我爸爸當年在這裏殺了一個十九歲的女孩,也是在一個除夕之夜。今天是她的忌日。我也沒有資格說你,畢竟我和你一樣。隻是,我把自己的命也算上了。”
親手種下的因,最後結出的惡果就要自己嚐。
“待會兒見到你妹妹的時候,記得說聲對不起。”
她說著,慢慢抬起了手中的槍。
時間,離零點還差十三分鍾。
“秋萌!”
突然間,風帶來一陣陣急切的呼喚。秋萌本能一怔,扣動扳機的手指鬆了鬆。
樓頂突然衝上來好幾個人,秋萌一眼就看到了最前頭的布陌澤。他身上還有傷,為什麼總是不能好好休息呢?說過的再見,豈不是要再說一遍?
她不想。
“秋萌,把槍放下!”劉超他們才找到她,卻又和她拔槍相向。這是警察的本能反應,是不得已而為之。
薄藤見秋萌把槍抵在了芮杭的太陽穴上,想要勸阻,卻見她的目光全部落在了布陌澤身上。
“秋萌,聽話,把槍放下。你還要回學校讀書,你的人生才開始。你不能這樣!”
小蔡苦口婆心地勸道。盡管,他看到了秋萌眼裏的決絕,那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改變的決心。
“關欣和白以安嘴巴裏含著的化妝棉……”這時,秋萌卻突然提起了這件事。她眼眸清亮,語氣平淡,卻轉而苦笑,“嗬,就讓這個成為永遠的秘密吧。”
“我不管什麼秘密!從始至終,我要的隻有你!”布陌澤聲嘶力竭地喊著。從小,他就會對很多事物產生新鮮感,可新鮮感總也保持不了多久。
直到他遇見秋萌,唯有對她的感情堅定不移。
雙方僵持著,劉超手中的槍也沒有鬆懈下來,他在找時機救下芮杭,卻也希望能不傷害秋萌半分。
“陌澤。”
她突然深情地叫了他的名字,第一次。
布陌澤渾身顫抖,聽到自己名字的瞬間,他陡然間意識到秋萌抱著必死的信念。他無法接受,聲嘶力竭:“別這樣叫我的名字!”
秋萌求你,不要這樣……
眼前的布陌澤有多好,秋萌比誰都知道。她還有好多話沒有和他說,好多事情來不及一起做,那麼漫長的歲月竟不能一起度過了。
“那是你妹妹,為什麼還要下狠手?”她拿著槍抵著他的下頜,強迫他抬起頭同她對視。
這雙眼睛冰冷無情,猶如死人。
芮杭說話平鋪直敘,那是沒有接受過多少教育的體現。他沒有文化,卻也把人類本能的情感也丟了。
“爸媽說了那樣可以賺錢。反正我也不喜歡她,從她出生的那一刻我就覺得她應該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