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他還偷東啦?”切裏有點憤怒地脹紅了臉。
“不是,我居然親眼看到他又走進另一座牌匾上寫著‘馬賽之春’的氣派小樓裏。我問了上的人,那兒就是馬提尼克最大的妓院!我不想把咱們這些人的臉丟在法蘭堡大街上,這忍著怒氣來了。你們也都說說吧,對這事兒咋看?”
屋裏靜悄悄的,大家還是麵麵相覷,誰也不吭氣。榮兵咳嗽了一聲,遲疑地開口了:“大叔,對不起。有事兒,我一直沒告訴大夥……”
老德克揚起臉,眯起眼睛盯著榮兵,等他著說下去。
“其實這不是第一了。上在查爾斯敦,我也是在無意中,親眼看見托尼進了一家‘帕莎船長樂園’的妓院……”
“為啥當時不和大家說?”老德克盯著榮兵問。
“也不為啥,就是……覺得這種事兒說出去讓大夥都道,怕對他不太好,就想和他私下談談。可我探他口風時,他不說實話。我就那麼一遲疑,後來這事兒就給岔過去了。”
老德克環視大家:“我對托尼和對你們幾個不太一樣,這你們早都感覺到了吧?”
大夥沒吱聲,但心中細想,卻都有這種感覺。在大家最困難的時候,小托尼一提出去偷的想法,老德克就會怒不可遏!當小托尼因為日子艱難說幾句怪話時,老德克就會眯縫起針尖一樣的眼神盯著他觀察。
“天實話告訴你們吧,在我心裏,托尼和你們是本不一樣的!”
大夥繼續沉默……
“你們個人我都能看楚,有把握。羅賓雖然有時會有些讓我看不透的地方,但在格上,他卻是讓我最心的一個。他的正直善良和無私甚至超過了咱們所有人。而你們大家,切裏,貝格,羅斯,梅裏爾,你們一個都是能讓我心的好孩子。隻有托尼不一樣!”
大夥繼續無言地聆聽……
“道嗎?我這輩子見過太多的賊了。賊,很難永遠住自己的賤手!他也許能忍上幾天,甚至忍個一年兩年,但過賊的,心裏就永遠會有個壞蛋在不停地慫恿他。所以孩子們,不要偷竊!偷竊是會上癮的!甚至使不是為了生存,也會去偷。這是一種令人作嘔的惡癮!”
榮兵聽著老德克的話,在心中暗自點頭。他想起看到過那麼多明明不缺錢,卻偷竊成癮的人——吳雨、哈沃德、“好男兒”、之詳、白令、賴……甚至還有兩一國之君——漢恒帝和埃法魯克一!
可下來,商議怎麼麵對小托尼這事的時候,卻形成了兩種聲音。老德克認為,應該等托尼來後,讓他當麵對大家把事情說楚。如他撒謊或拒絕,那好辦——滾吧!如他的去偷去嫖了,那也好辦——滾吧!
“我絕不能讓一個壞種弄髒個好孩子!”老德克的話斬釘截鐵。
但榮兵不大同意,現在事實明擺著——如小托尼沒偷東,他哪來的錢逛妓院?而是一又一地逛?所以,要把事擺到台麵上攤開說,那小托尼就沒法在德克幫呆下去了。
想想在奧莊園裏他和小托尼相依為命的那些日子……想想榮兵從樹上掉下來摔傷,小托尼悉心地護理他,給他端水端飯甚至理大小便的那些日日夜夜……想想這一磕磕拌拌一起走過來的上千個日出日落……他怎麼也不忍心就這樣把小托尼趕走。
最後還是榮兵說服了大家。晚他要找個機會和小托尼單獨聊聊,看看事情到底嚴重到麼程度,然後大家決定怎麼對待他。於是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
“托尼,屋裏呆得太悶了,陪我出去走走好嗎?”晚飯後,榮兵找了個機會問正躺在床上想心事的小托尼。
小托尼明顯情緒不佳,不情願地支吾了兩句,怏怏不樂地起身,陪榮兵下樓走出了紅蜻蜓旅館的大門。
法蘭堡的市政理的不錯,麵是由大大小小不規則的鵝卵石鋪就的,這遠比後塊磚都是一模一樣的單調風格顯得古樸而有韻味多了。城裏的衛生掃得也不錯,應該是榮兵在加勒比這邊見過的最幹淨的城市了。
星下是滿街的鮮,晚風中是醉人的香……漫在皇後大街上,心情會忽然莫地舒暢著……
街邊的燈在這個時間都是點亮的。兩人還看到專門負責給燈添的工人拎著桶和長梯子沿檢查一盞燈。所以這法蘭堡的夜晚,也是榮兵見過的加勒比所有城市中最明亮的。
其實這座城市最初的字是“聖易堡”,後來在45年前城市重建的時候,為現在的“羅亞爾堡”。“羅亞爾”也就是“皇家”的意。就像牙買加的皇家港的讀音就是“羅亞爾港”一樣。但因為這裏是法蘭帝國在印度地區的首府,所以很多人也就這座城市法蘭堡。
沿著城中這條主皇後大街慢慢散,看兩邊那些二三層的拜占庭、哥、巴洛克各種簡約或豪華的小樓,看那些陽台上盛開的鮮,和正在撿衣物的少女。看著街上熙熙攘攘的行人,開門營業的各種店鋪,奔跑嬉鬧的孩童。鼻子裏聞著街邊飯館裏飄出的香氣,聽著酒館裏傳出的琴聲歌聲和喧嘩聲,榮兵忽然有種深深沉浸在濃鬱的人間生氣息裏的感動……
小托尼卻一直著頭緊繃著小臉,看不透他在想麼。難道,這就是一個少年的春愁?戀愛中的憂鬱?而這一切卻僅僅是為了那棟“馬賽之春”小樓裏的某個妓女??
榮兵破了兩人間的沉默,伸出胳膊搭在小托尼的肩膀上:“咋了托尼?”
“沒啥,有點不舒服。”
“托尼,你這兩天好像心事重重的,肯定是有啥事兒吧?不能和我說說嗎?”
“沒有。”
噢,病人不配合。以為這就能難住榮大夫了?哼哼!
“托尼,我忽然想起個笑話來,哈哈……想聽不?樂死我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