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一塊“維戈金幣” 下(2 / 3)

榮兵也感覺手腳發冷汗毛豎!眼前的一幕,讓他忽然起了奧莊園那個驚魂之夜……

“嗯?”到奧莊園,榮兵大腦飛地轉了轉,好像明白了。

他拉了把梅裏爾:“咱走。怕小梅子,其實沒啥。不過這個傻瓜總督看來還不簡單呢,他這房間裏有密道!”

“密道?啊……對對!肯定是這麼事了!那咱們……”

“不他,愛啥啥,跟咱沒關。走!”

兩人轉身剛出門,那道簾子後麵卻發出了木板“嘩啦嘩啦”的翻動聲音……

“快走!”榮兵一把拉起小梅子趕快離開這個房間。

“走啊孩子們,你們找我是官呢還是占卜呢?對了,給我帶麼吃的來了?”

兩人剛走到門口,身後那道簾子就動了起來,緊著,簾子一掀……燭裏就出現了一張布滿深深核桃紋的老臉。

門外夜涼如水,室內一燈如豆。一老二少三人圍坐在一張破舊的老橡木桌旁相互量著……

“你是鬼呀?”榮兵捂著還在嘭嘭亂跳的胸口怒道。

“哎哎……小夥子,不帶這麼聊天的。你們中國不是有句古語嗎——君子不會胡亂談論鬼怪的事。”

這裝神弄鬼的老東一邊慢條斯理地從烤魚上撕下細細的一條進嘴裏,津津有味地嚼著,一邊笑眯眯地看著氣鼓鼓地瞪著他的榮兵。

“少扯!我們中國可沒這句……”

沃去……榮兵突然起來了,這不會就是“子不語怪力亂神”的英文瞎譯版吧??

“你錯了,那個‘子’不是君子,而是……”

算了,榮兵自己都說不下去了。他,一個二十一紀的小潮男半夜坐在十八紀加勒比某個破島某個半拉破總督府廢墟裏的破橡木桌前和一個疑似神經病的歐洲破老頭掰扯用英文翻譯《論語》的破問?

榮兵忽然覺得又泄氣又好笑。太荒誕了吧這也?不過……這神神叨叨的老東還著實處處透著不簡單!

“挺聰明的一個小夥子,而且看起來還挺善良……”老東又帶著那種似笑非笑難以捉摸的古怪神,透過那對反射著芒的水晶大眼鏡片專注地盯著榮兵在看。

“少扯!跟你沒關!咱走吧梅裏爾。”

“聊一會兒走不行嗎?”

“不聊!吃的給你這兒了,省著點夠你三天的。這點東可足足了我們個人四天的生費呀!大晚上巴巴地給你送來差點你裝鬼嚇死!我可……得了懶得跟你說了。走吧小梅子!”

“聊一會兒吧,就一會兒。我用我珍貴的一切向上帝,你們是絕對不會後悔的。”

已經站起身來的梅裏爾,看看老人又看看榮兵,遲疑地說:“羅賓,要不……”

“聽他的!”榮兵朝梅裏爾擺擺手,起身就往外走。“他珍貴的一切?那破木頭棍子吧?”

榮兵的左腳剛剛跨出房門,就聽到身後的橡木桌上傳來“當啷……”一聲響,然後就是老神棍似乎有點焦急的聲音:“聊一刻鍾,付一枚金幣。”

刻榮兵和梅裏爾已經坐了橡木桌前,都在用不可議的表盯著桌上那枚在燈暈裏靜靜地散發著迷人金屬澤的金幣。來到這個時的榮兵早就見過金幣了,班牙法國荷蘭英國的都見過。不過這還是他第一這麼仔細地量一枚金幣,原因說來好笑——他感覺這老神棍像個老騙子,他在好奇這枚金幣是不是假的。

但這明顯就是一枚金幣。現在它的背麵朝上,外圈是環繞的銘文和阿拉伯數字標明的年份——1710,中間是上下和左右分對稱的四組盾徽圖案——駿馬、三疊獅、鳶尾和人臉豎琴。黃金的色澤在燈的映照下熠熠閃亮……

“我們還好心怕你挨餓呢,敢你這麼有錢?內啥……聊一刻鍾,這個就歸我們啦?”榮兵狐疑地了桌上的金幣。

“紳士重然諾,何況我可是總督。”

榮兵盯著金幣,老神棍盯著榮兵,然後老家夥咧著嘴無聲地樂了。

“那……行吧。不過,我還是不太相……”

“孩子,如你永遠都不相奇跡,那奇跡永遠都不會選你。一定一定要記住這句話!”

“那為啥這好運非得無緣無故出現在我們身上?我們中國也有句話——天上不會掉披薩。”

“因為這不是無緣無故的。羅賓,你是叫羅賓吧?記得我在維訥爾酒店時和你到你們中國的那句古語嗎——好心必得好報!”

“……好。那就聊十塊錢兒的吧。小梅子,表在你身上嗎?”

“沒有,表在德克大叔那兒。”

老神棍像變戲法似的,又從他那又髒又破的衣兜裏掏出一塊外形鼓鼓溜溜的懷表在桌上,翻開純金的表蓋,露出了裏麵黑色的時針和琺琅彩的陶瓷表盤……

“這老家夥到底嘛來頭?”榮兵和小梅子又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睛裏看到了同樣的震驚和詫異!不過,兩人現在對這老家夥居然能開出天價的“陪聊費”倒是了幾分。雖然還猜不透他目的到底是啥。

金表在老橡木桌上“滴答滴答”地輕響……榮兵雙肘支在桌上,伸手了個“請開聊吧……”的手勢。

“羅賓,你有把形狀的小刀子,對吧?”老神棍話的角度上來就挺刁鑽的。

“對。”

“能讓我看看嗎?”說這話時,他的水晶眼鏡片和渾濁的眼珠子同時在!

“不能。”

“為麼?”

“不道。你這老……總督讓人捉摸不透。我怕你有啥後招。就像我和梅裏爾好心扶你反而你罵一樣。”

“那我不碰它,你就把它在桌上讓我仔細看看,這總可以吧?”

“不可以。”

“又為麼?我一個羸弱殘廢的老頭兒,難道還能從你們兩個健壯的小夥子眼前硬把它搶走不成?”

“不道!你這老……生神神叨叨的,我怕你會變魔術,把我的東給變沒嘍。”

“唉……”老神棍搖頭苦笑了。他桌上的那枚金幣:“對於一畿尼一刻鍾的聊天費標準來說,羅賓,你的服務態度極其惡劣啊!”

“嗯,我承認。但這刀子是和我相依為命的夥伴。的隨你聊啥都行。”

“那……噢……好吧,讓我……”老家夥開榮兵帶來的布袋,拈起一粒鹽浸生在嘴裏嚼著,露出了沉狀……

“羅賓,你為麼會來到這兒?”

“不道。”

“那你是麼時間,怎麼來到印度的?”

“也不道。”

這連小梅子都不好地把頭低下了。的,為平均分鍾費16便士的陪聊,羅賓這也實在太不會聊天了吧?

出乎,老神棍卻似乎對榮兵的這個答滿,嘴角居然還不易察覺地微微上揚了一下。

“我的理是,你說不楚。但總會有個前因後吧?能說說嗎?”老家夥沒輕易過這個話。

“我不是不好好聊天,我是不道,說不楚。”看榮兵答的樣子就坦誠,不像是在抗拒或扯謊。

一旁的梅裏爾卻吃不住勁了:“總督……閣下。羅賓實不是不答您,他實是說不楚怎麼來印度這邊的。他和我們講起過,他是在馬尼拉的一個老人家裏誤喝了一杯‘朗姆酒’,之後就在昏迷中來到了加勒比。是這樣吧羅賓?”

榮兵點點頭。

“噢……馬尼拉?哈!那可是一杯神奇的‘朗姆酒’啊!”

榮兵注到,剛梅裏爾到朗姆酒那個詞時,老神棍的身體就迅抖動了一下。還飛快地瞥了榮兵一眼。老德克說他是個酒鬼,大概是朗姆灑這個詞勾出他的酒蟲了吧?榮兵俯身從桌下把帶來的那瓶黑朗姆拎起來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