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毛，你快去看看吧，你家那口子把人壞了，要賠償呢！”
馬大毛隻覺得腦袋“嗡”得一聲，眼前白茫茫地一片。
家那口子已經三天沒家了，一點消息也沒有留給。
還挺著八個多月的大肚子，行動不太方便，便托了鄰居多聽聽，誰料卻聽了這消息。
“唉呦，不行，我肚子好痛！”腹下突如其來一抹刺痛，馬大毛連忙扶著椅子背，勉穩住身形。
鄰居大嬸一看這情況就道不妙，“怕不是要生了吧？我趕緊給你去找生婆去！”
“嗯嗯！”馬大毛用力地點點頭，能感覺到肚子裏有東在拚命地往外。
還好，生婆就住在鎮上，很快就趕來了。
這個時候，馬大毛已經痛得躺在床上起不來了，身下濕漉漉地一片。
“快去準備剪刀和熱水過來！”生婆王嬸連忙吩咐道。
家裏此刻唯一能幫上忙的就是倆孩子和鄰居大嬸了。
鄰居大嬸也是有經驗的，聽生婆這麼一說，就忙招呼兩個孩子去準備東了。
“你這胎懷多長時間了？”
“八個多月…零十五天吧！”
“這是要早產啊！”生婆暗道不好，倒也沒在馬大毛麵前多說麼，隻能大聲鼓勵著。
“使點勁兒，對，加把力氣……”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馬大毛也慢慢變得虛弱起來，實在是沒有力氣了，羊水早就破了，可這會兒連孩子的頭都沒見著。
“你這情況不太好，大人和孩子現在隻能一個，你選吧！”
盡管不忍心，生婆還是說出了實情，因為耽擱下去，大人和小孩都不住。
淚水瞬間浸濕了馬大毛的臉龐，八月懷胎，讓舍下這個孩子，怎麼會願意？
如果說留下這個孩子，走了，唯一掙錢養家的已經跑了，家裏就還有兩個女娃，最大的一個剛剛五歲，這讓這三個娃咋活啊？
馬大毛拚命地搖頭，此時的麼話也說不出來。
生婆見此，也是著急，連忙勸道：“大妹子，來日方長，你還年輕，以後有的是機會……”
可此時的馬大毛哪裏還能聽進去這些話，隻能無聲地抗議著，哪個都不想舍去。
時間就這樣掙紮著往前走……
生婆，心一橫，也管大小了，隻能盡所能，全力一拚了。
“哇啊……”一聲啼哭破了夜的平靜，昏暗的天也隨著這聲啼哭變得亮起來。
“生了，生了！是個大胖小子！”
生婆喜上眉梢，這可是個奇跡啊，孩子竟然生了下來，母子平！
耳朵裏傳來的哭聲讓馬大毛緊繃地那個弦終於鬆了下來，心地閉上了眼睛，實在是太累了，又困又累！
“沒事兒，隻是脫力了！”生婆也是見多識廣的，見此，便吩咐倆孩子去準備點小米粥，不要擾產婦休息，等睡醒了吃。
待好一切，生婆就走了，忙了一夜，也是累壞了。
生婆一走，仿佛就靜了下來。
馬大毛躺在床上，靜靜地睡著，旁邊剛生下來的小娃娃此時也閉著眼睛，陷入了睡眠。
大妮子去廚房熬粥了，剛剛五歲的，卻比同齡的孩子多了絲成熟與穩重。
二妮子一歲多一點，像個小大人似的守在母親的床旁，眼睛牢牢地盯著睡在母親旁邊的小娃，內心充滿了好奇。
用手想碰碰小弟弟的臉，可還沒等的手靠，小弟弟就皺起了眉頭，嚇得縮了手，萬一吵醒了弟弟和媽媽就不好了。
屋外，天已經大亮，十二月的天氣正是冷的時候，雖然天沒有下雪，但是氣中還是透著寒冷，那種連太陽都驅散不了的冷意彌漫在了個華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