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是隻極熊,不過它沒見過極,聽媽媽說,那是一片白茫茫的,有雪有冰山,可它一出生就在動物園裏。
雖然這裏有24小時不間斷的冷氣,隨時都能在澡堂子裏泡澡,但它的的很想去看一眼極,看一眼自己的故鄉,看看和自己幻想的樣子是不是一樣。
滾滾總纏著媽媽給自己講極的故事,哪怕這故事它翻來覆去聽了無數遍,慢慢的,媽媽老了,沒有力氣給它講故事了,就變成滾滾給媽媽講故事,講從媽媽那裏聽來的,從人那裏聽來的,講他自己幻想的。
其實,它還想看看企鵝。
媽媽死了,滾滾並不懂死是麼概念,它隻道媽媽不講話,也不會動了。
往日給他們喂食的人過來想要帶走媽媽,滾滾第一次生氣了,它不許何人傷害它的媽媽,可它卻這些它以為很弱小的人輕易製服,眼睛在滾滾的大眼睛裏下。
然後,遇到了那個小男孩。
他居然聽得懂自己說話,自己也能聽懂它的話。
男孩告訴了滾滾死亡是麼,說通俗點,就是媽媽永遠離開了它。
在男孩要走出門的時候,滾滾住了它,說自己想去極,男孩過頭,神色是滾滾無法理解的雜,然後男孩點了點頭,說:“好”
就這樣,滾滾自己孤獨的待在這裏,雖然總有人隔著一層玻璃看它,但哪無法排解自己的孤獨。
它想媽媽,想自己夢寐以求的極,然後就自然而然的想起了那個男孩。
可男孩沒有來。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男孩總也沒來,可能,隻是在欺騙他吧,畢竟它是人,而自己隻是一隻極熊,誰會在意和一頭極熊的約定呢。
滾滾這樣想,所以它加孤獨。
後來,它也不在想極了,因為它也老了。
像曾經的媽媽一樣老,或許很快的某一天,它就像媽媽一樣死去。
然後男孩出現在它麵前,他已經成長成一個男人。
男人看著滾滾,摸摸了它的頭,我帶你去極好嗎?
滾滾眼睛瞬間亮了一下,然後男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於是他們上了一條好大好大的船,船上有冷氣,有泳池。
就這樣在大上航行了一個月,來到了一塊小小的冰攤,可能比滾滾在動物園的地盤還要小。
男孩告訴他,這就是極。
滾滾瞪大了眼睛,這和它想象的一點不一樣,媽媽騙了它?不會的,媽媽不可能騙他?是眼前這個家夥?他沒有理由騙自己,畢竟一人一熊的航行了很久,那他的家鄉,一望無垠的冰山,為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男人沒有給它答案,隻是神色加雜。
“那企鵝呢?是麼樣子?”
男人搖搖頭,“極是沒有企鵝的,準來說,這個上也沒有企鵝了。”
然後,男人很沉重的看著他,“你是這個上最後一隻極熊了。”
滾滾心中忽然有種莫的念頭,最後的極熊,就該葬在最後的極。
它拖著衰老的身軀跳進水裏,遊向心心念念的故鄉,然後登上那小小的冰攤,發出最後的咆哮。。
男人默然不語,雖然現在的來發達,但觀念也發生了極大的變,他們尊重一種物種的逝去。
隻是銘記,這都是人曾經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