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齊最近的工作比較多, 家教上課的時間也不得不推到晚上。
好在唐恪森白天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兩人也算是一拍即合,晚上唐恪森都會抽兩三個小時給他補課。
現在是月底,但是江齊已經不需要再回去參加月考。
事實上這學期他回學校的次數屈指可數。
上學期他的月考成績一次比一次有進步。
學校覺得江齊的自律性很高,進步也比大部分同學明顯, 就允許他可以不用到現場參加月考。
一方麵能更好的維護學校的秩序, 另一方麵對江齊也好, 而且學校也不需要江齊來幫他們增加升學率。
不過每次月考老師都會把試卷發給江齊, 讓他自己抽時間做。
昨天晚上江齊做了兩張卷子,分別是數學和語文, 是唐恪森給他批改的。
今天要做另外兩張卷子。
吃完飯,唐恪森把垃圾收拾起來, 拿到樓下去丟掉。
回來的時候, 江齊已經把試卷拿出來,規規矩矩地放在桌上。
“先做英語。”唐恪森說。
“哦。”江齊乖乖地把英文的試卷抽攤到上麵。
唐恪森抱著雙臂靠在桌邊,“你也就隻有這個時候會比較聽話。”
江齊掐著腔調說:“你說的這是什麼話, 我什麼時候聽話了。”
唐恪森笑了一下。
英語現在已經變成江齊的優勢, 不用一個半小時就能做完。
唐恪森為了幫他鞏固英語成績,給他整理了不少資料,其中針對聽力和閱讀花了不少功夫。
江齊出去工作的時候, 身邊都會帶一本小冊子, 小冊子裏全是唐恪森整理的,他沒事的時候拿出來讀一讀, 查一查,長時間積累下來, 閱讀能力進步飛快, 連同寫作能力也提高了不少。
有一段時間, 唐恪森還要求兩人對話以英文的形式。
等兩張試卷做完, 已經是晚上十點。
外麵的冷風從窗戶呼嘯而過。
四月份的燕市白天和夜間溫差比較大。
不一會,一陣啪啪啪地聲響砸下來,豆大的雨滴像珍珠一樣,頃刻變成傾盆大雨。
“臥槽,好好的怎麼突然下起大雨了?”江齊聽到這麼大的雨聲才知道下雨了,走到窗邊,趴在桌子上看著外麵,遠處一片黑暗,隻有周圍幾棟樓還有一些宿舍亮著燈。
“你出門沒看天氣預報嗎,天氣預報說今天有大雨。”唐恪森說。
江齊撇撇嘴,“今天不是就下了一會兒小雨,我以為天氣預報說的是假的。”
誰知道居然是晚上下暴雨。
唐恪森收拾好桌上的東西,“走吧,我先送你回家,今晚這麼大的雨,也不知道路況好不好,好像還有一些地方停電了。”
江齊看向窗外的雨,有越下越大的趨勢,而且還夾著冷颼颼的風,溫度下降了不止一兩度。
唐恪森又說:“車子停在外麵,我們得走十幾分鍾,這麼大的雨不知道會不會被淋濕。”
江齊想了想說:“這雨也太大了,肯定會濕的。”
他覺得也不一定要回家,但是唐恪森的潔癖那麼嚴重,不知道會不會同意他留宿。
唐恪森似乎看出他心裏所想:“你想留宿?”
江齊衝他笑,“外麵挺冷的,你送我回去又要自己一個人開車回來,我不放心啊,要不,我在這裏留宿一晚?”
唐恪森看著他沒有說話。
江齊舉起手:“反正你的床夠大,我保證絕對不會亂動,亂碰你的東西,這樣總可以了吧,我的睡姿可好了。”
唐恪森似乎被他說服了,“你說的。”
江齊聽出他有鬆口的意思,連連點頭,“我保證我保證。”
唐恪森從衣櫃裏拿出一套新的洗漱用品和替換的睡衣丟給他。
江齊一摸就知道全是新的,“我一直以為隻有女生會這樣,沒想到……”
看到唐恪森麵露威脅,江齊話鋒一轉:“男生也可以活得精致一點,比如我就是個精致boy。”
唐恪森眼睛裏的情緒變成了笑意,“十點半了,趕緊去洗。”
江齊拿的東西鑽進廁所。
他又鑽出腦袋:“你屋裏有沒有卸妝水?”
“你覺得我會有嗎?”唐恪森反問。
江齊聳了聳肩,好吧,他就知道不太可能有。
唐恪森潔癖那麼嚴重,想來也不可能在自己臉上抹那些化妝品和護膚品。
他確實從來沒有擦過這些東西。
等他關上門,唐恪森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江齊洗澡比較磨蹭,等他洗完出來已經是半個小時後。
這時,唐恪森將某個東西丟給他。
江齊接過,定睛一看,發現是一瓶卸妝水。
“你剛剛不是說沒有嗎,怎麼又有了?”
唐恪森:“外賣。”
江齊:“這麼大的雨天,還這麼晚了,居然會有送卸妝水的外賣?”
唐恪森說:“多加點錢總會有人願意送過來。”
江齊嘿嘿一笑:“哥們你太仗義了,那我再去洗把臉,兩分鍾就好。”
等他洗完出來,唐恪森才進去洗澡。
他的速度比江齊快多了,不到二十分鍾就出來。
正好看到江齊爬上他的床,正小心翼翼地跨過外麵的床位。
“你在幹嘛?”唐恪森擦著頭發,好整以暇的看著他。
江齊跨腿的動作停在半空中。
唐恪森看向他兩條腿,“不錯,腿挺長的。”
江齊被他說得有一瞬間的不自在,很快又說:“小爺長高了,腿當然長了。”
江齊去年才十八歲,骨骼還沒完全閉合,這一年又長高了兩三厘米,剛好一米八。
“我這不是想著你可能會比較喜歡睡外麵,我又怕踩到你的地方,就想直接跨過去。”江齊解釋道。
唐恪森放下手中的毛巾,從櫃子裏拿出一個幹淨的吹風機,“你對我的潔癖是不是有什麼誤解?”
江齊總覺得他是在說不介意他直接踩上去,“我當初掉一根頭發你都要讓我帶走。”
唐恪森:“你已經洗幹淨了,不用那麼小心翼翼。”
江齊聽到這話頓時就放心了,腳丫子直接踩在他的被子上麵,“那太好了,我還以為你介意呢。”
唐恪森盯著他的腳一動不動。
江齊順著他的視線看到自己的腳,心想,就知道這家夥嘴上說不介意,其實還是介意的。
唐恪森心想,這腳丫子還挺白的。
睡覺的時候,江齊睡在牆那邊,他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
拿出手機給他哥打電話,告訴他自己今晚在唐恪森的宿舍過一晚。
“他讓你留宿的?”電話那邊的江放問道。
“不是啊,是我自己要求的。”
“那行,明天早上要我給你帶套衣服過去嗎?”
“不用了哥哥,我已經跟奇哥說了,我明天還有工作,他會過來接我。”
“好。”
第二天早上,一縷陽光從窗外透進來。
昨晚一場大雨後,今天的天氣無比晴朗。
江齊打著哈欠醒來,入眼就是唐恪森的俊臉,他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看到他的臉。
臉上幾乎沒有半點瑕疵,難怪敢接他哥哥校草的班,沒有一點實力的人,去接替校草的頭銜,帶來的肯定不全是讚譽。
“好看嗎?”唐恪森閉著眼睛問道。
江齊:“你醒了幹嘛不起來?嚇我一跳。”
唐恪森睜開眼睛:“這話應該是我問你。”
江齊:“嘿嘿,還挺好看的,就是長得比我和我哥哥差那麼一丟丟。”
唐恪森突然翻身湊到他麵前。
江齊這次才是真的嚇了一跳,往後倒在床上。
兩人的距離一下子變成一上一下,比剛剛更近。
“幹什麼,你想欺負良家婦男嗎?”
江齊抓著被子,一副受到驚嚇的小媳婦模樣。
唐恪森本來想說什麼,看到他這副樣子,無奈的笑道:“你這麼配合,不怕我真做點什麼嗎?”
江齊突然掀掉身上的被子,直接大字躺著:“來吧,我不反抗。”
唐恪森忍俊不禁,“你跟別人也都是這樣玩的嗎?”
江齊說:“沒有,以前沒機會,隻能聽別人說,所以想試試。”
唐恪森想到他高二退學的事。
“以前沒交過幾個好朋友?”
“有。”
江齊隻說了這句話,就沒再繼續往下說。
唐恪森注意到他的情緒突然變低落了,於是也結束了這個話題。
半個小時後,宿舍的門被敲響。
來人是羅偉奇,他帶來江齊替換的衣物。
昨晚聽到他說在燕大過夜還很意外,他本來以為江齊是在他哥哥的宿舍裏,沒想到是在家教在宿舍。
男人打開宿舍門,比羅偉奇還高半個頭,羅偉奇看他的時候需要一點微微的仰視。
明明是個學生,但是羅偉奇卻從他身上感受到一股氣勢,早前就聽江齊說過唐恪森是個富二代,想來也不是個普通的富二代。
“我家小齊昨晚麻煩你了。”
“不麻煩。”
羅偉奇把衣服遞給他,“這是小齊換洗的衣服,麻煩你拿給他。”
知道男人有潔癖,他就不打算進去。
不一會兒,江齊換好衣服從廁所裏走出來。
“謝了,晚上我再來找你上課。”
唐恪森微微晗首,“忙完了提前給我打電話。”
站在外麵等待的羅偉奇看到兩人很自然的互動,心裏微微一鬆。
離開學校,羅偉奇開車送江齊前往綜藝的錄製地點。
“你跟這位唐先生的關係還挺好的,你不是說他有潔癖嗎,怎麼會留你過夜?”
羅偉奇看向後視鏡裏的江齊。
“我們是朋友,這不是很正常,昨晚下那麼大的雨我又不想麻煩人家送我回去,就主動提出留宿。”
江齊渾然不在意的說道。
“讓他開口我覺得不太可能。”
羅偉奇還以為是唐恪森主動提出讓他留宿的,聽到這話更加放心了。
雨後的早晨空氣很清新,和煦的春風從車窗的縫隙鑽進來,吹在臉上也沒有一點冷意。
綜藝的錄製地點在一座學校裏,距離燕大不是特別遠,不過十五分鍾就到了。
一大清早,校門口進出的學生不多,現在是周末,不過網上已經有人放出消息,說舞台會在某一座學校錄製。
因為保密,這個學校也隻有少部分學生知道有一個綜藝節目要在他們的學校錄製。
車子從偏門開進去,來到錄製的地方。
這是舞台的第一季,江齊作為受邀請的導師,他的唱跳能力一直很出色,因此第一期他也要上去表演一場。
節目組本來想把他的表演安排到下午,讓他有更多的時間準備,不過江齊不想浪費時間,決定在上午搞定工作。
江齊是第一個來的導師,工作人員看到他很意外。
江齊這一年露麵的次數不比他剛出道的時候,但是名氣越來越大,工作人員本來還以為他多少會有些傲氣,畢竟像他這樣的年齡,已經有這等成就,確實有傲慢的資本。
等接觸下來發現,江齊其實挺好相處的,不僅為人不傲慢,也很謙虛,為人處事多了幾分沉穩,不說話的時候都不像個年輕人。
以前的江齊多少會有些傲慢,但是有句老話叫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