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第一次。”張裕平靜道。
“現在距離食客們來的時間還很早。”老人望著熟悉的黃昏，因為他沒想到會在這個時間招呼客人。
“我今天餓的比較早。”張裕笑了笑，笑得很不自然。
黃昏的天空很低，低沉，壓抑的低沉。兩個人散發出的氣息讓空氣中的塵埃都不得不遠離。
“你慢用，我還要準備招呼客人的食物。”老人一邊說一邊挪動腳步。
“你請去忙。”張裕回答道。
四道小菜，茴香豆幹，鹹蘿卜，椒鹽雞腿，醃竹筍。
張裕覺得種類分豐富，色彩也繽紛。
他拿起筷子夾麵條，味道鮮美，也很熱。
“一碗牛肉麵，四道小菜，茴香豆幹、鹹蘿卜、椒鹽雞腿、醃竹筍。”一個少年依舊用和藹的語氣道。
張裕打量著這個點了和自己相同菜的少年。
他一眼就盯上了這個少年腰間的長劍，五尺長劍。
一寸長一寸強，長劍的威力無疑更具殺傷力。
來的人居然是鐵鋌。
“好的，請稍微等一下，馬上就做好。”老人仍是一臉笑容。
張裕很清楚，他遇到了難纏的對手，這個少年和他腰間的長劍絕非等閑之輩。
“你也喜歡吃茴香豆幹、鹹蘿卜‘椒鹽雞腿、醃竹筍。”鐵鋌一臉的高興之情。
張裕沒有說話，他隻是點了點頭。
鐵鋌笑得開心很，讓他笑得很漂亮，可是這一次她笑得比任何一次都出色。張裕的表情依舊沒有任何變化，好像他的笑容被雪藏了一樣。曾經震攝過無數罪犯的冰冷表情在這個老人的臉上卻一絲一毫的變化也沒有。
仍舊那麼僵硬。
“你的菜做好了，這些都在這裏。”老人端上來了四道菜，香氣很誘人，誘人的厲害。他將麵放在鐵鋌的麵前，擺好筷子。
“謝謝你！。”鐵鋌也同樣回答，甚至語氣都和張裕一樣。“真正的美食，是沒有辦法掩藏住它的美味。”鐵鋌對著老人補充道。我一向對美食很有把握。
“五兩銀子。”老人說這句話的時候依舊可愛，但是這些銀子還不是一星半點的可愛。
不是一般的多。
“五兩銀子，不便宜喔。”鐵鋌還是同樣的表情，同樣的語氣。
“是的，五兩銀子。”老人用力的揉搓著毛巾，企圖增加他語氣裏的肯定。
鐵鋌衣著華麗，身上幹幹淨淨。這是一幅富貴人家子弟的標準行頭。
張裕依舊沒有出聲，他知道聰明的人不會拒絕這種回答。
鐵鋌是聰明的人，隻有聰明的人才能在六扇門裏生存，隻有聰明的人才能保持六扇門雷厲風行的作風。所以鐵鋌不會再問。
五兩銀子，很快放在了老人的口袋裏。
鐵鋌的手握著筷子。
熱氣逐漸散開。可以品嚐湯汁的味道。鐵鋌吃得很快，也很幹淨。他是一個拒絕浪費的人，凡事都求完美。沒有人可以從他身上討到便宜，除非他死了。
鐵鋌又笑了，笑得很開心。
他發現張裕似乎在崩潰。
“今天的玉春樓格外的冷清，往日的輝煌已經不沒有了。”鐵鋌說完就走了。
張裕恢複了之前冷靜的表情，遙望著鐵鋌離去的身影。牙齒咬的緊緊的，看來又是一個強硬的對手。
老人不屑的看了看鐵鋌，他不了解江湖，所以也不了解鐵鋌，當然還有張裕。
張裕臉上瞬間血色膨脹，他忽然想到了這張臉竟然和鐵欽那麼相似，難道.......難道會是他？
在晚霞下，張裕擎著劍，滿懷疑惑的走了。
長街依舊是長街。
人卻不是當初的人了。
這一刻夕陽的色彩和光度都是完美的，就像一個赤裸的少女，少女是沒有穿衣服的，隻不過這個少女一天之內就會不屬於你。
也就是在這夕陽西下的時刻。
沒有人看得清麵攤老人的真實麵容，現在他撕下了臉上的麵具，竟然是柳絲絲。
當赫連唯磬的命令送到柳絲絲的門口時，她立刻就動身，馬不停蹄。
鐵鋌來到的時候，柳絲絲已經觀察了張裕好久，一雙手已模仿了張裕的動作，走路的姿勢。
張裕隱藏的很好，動作都是不協調的。
用筷子的姿勢，竟然是左手用筷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