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昭月不知道為何會來這裏,她能感覺到好似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引導著她,許昭月懷疑她是被更強者的神識籠罩了,低階修飾的神識很容易被高階修士籠罩,一般能控製自己神識的低階修士一旦察覺到周圍有更強的修士的神識會立馬停止修煉,不然和強者神識相撞是一件很危險的事,很容易走不出來,神識還會被擠壓爆裂,直接被更強者的神識吞噬。
許昭月不知道這裏是那裏,也不知道吸引她的究竟是什麼,她就這般遊走在森林間,內心恐懼,卻沒法控製自己的腳步。
在月亮升到中天時,她終於從森林中走出來了,森林外圍是一條懸崖,懸崖底下是萬丈深淵,散發著逼人的寒意,就連月光也照不進去。卻見那懸崖上麵憑空多出一座漆著紅漆的拱橋,一直連向對麵的那座山崖。
許昭月踏上拱橋,一步步向對麵走去,山崖上有一條盤山棧道,她沿著棧道往上,不知道行了多久,突然見不遠處的山頭一片燈火通明,在燈火掩映中,隱約可見一座精致華麗樓閣拔地而起
腳下不知何時已從石頭棧道變成了玉石階梯,許昭月拾級而上,兩側道旁掛著雕刻精美的燈籠,不過燈籠裏麵照亮的不是燭火,而是麓海明珠,據說這明珠是生活在麓海一種蛟龍的眼珠子。
玉石階梯的盡頭便是那座華麗樓閣,它就孤零零的佇立在那裏,閣樓前方有一個寬大的觀望台,台子打掃得很幹淨,幹淨到可以看到上麵倒影的月影。
沒有花園的裝飾,幹淨得讓人覺得寂寥的台子,這座華麗的樓宇聳立在這裏,放眼望去,周圍皆是山,竟給人一種高處不勝寒的孤寂感。
樓閣大門緊閉,許昭月能察覺到這樓宇裏麵有著她招架不住的危險,然而她卻不受控製,一步步走過去,伸手推了一下門,隻輕輕一下便推開了。
門裏很空曠,和外麵一樣的幹淨,也和外麵一樣的寂寥。偌大的房間裏,隻見在正前方盤腿坐著一個人。
她看不清這人的模樣,卻能感知到這人身上的戾氣,很可怕的戾氣,仿若能摧毀世間的一切。
許昭月感覺心跳在加速,她恐懼,想要逃走,然而雙腳卻像是不能自主控製,一步,兩步,三步,一點點向那人走過去。
縱然她內心掙紮卻全然沒用,她慢慢走到了那人跟前,也終於看清了他的樣子。他披散著頭發,鋒利的眉眼斜飛入鬢,哪怕此刻閉著眼睛也能讓人感覺出凝在他眉眼間的殺意。
他的皮膚很白,在麓海明珠的照耀下,顯得單薄而脆弱,像是一戳就能破。
他身上穿著一件內袍,袍子用一根細腰帶隨意在腰上係住,襟口露出了大片皮膚,肌理均勻,線條優美,隨著他的呼吸上下起伏。
許昭月覺得她簡直瘋了,都這個時候了竟然還有心思欣賞著這個人的身體。
她看清這人的第一眼就認出了他來,她曾在玄天鏡裏見過的,此人便是那個傳言中嗜殺成性,有著屠魔聖手之稱的安乾道君。
她永遠忘不掉,在玄天鏡裏看到過的那張臉,殺紅了的一雙眼睛,望著眼前血液橫流而興奮的癲狂眼神,還有那勾在嘴角的一抹殘忍邪氣的笑。
她覺得她應該跑,應該逃,應該遠離這個人,可她的神魂完全不受她控製,她就這般立在他跟前,做著無用的掙紮。
如果她沒猜錯,她應該是闖入了安乾道君的神識中,清虛派和虹光派本來相隔就近,尤其思過峰就和虹光派隻隔了一座山頭,她的神識太容易和虹光派的修士相撞了,可怎麼就這麼悲催,撞誰的不好,竟然撞到了安乾道君!
完了完了。
正當許昭月在心頭呐喊的時候,卻見那人的一雙眼睛慢慢睜開,落在她身上。
許昭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