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的離合糾纏不休,西域是華夏的西域,新疆是中國人的新疆,對萬軍來說,這是不容置疑的事實。
李定國是個極善用兵的人,當初萬軍和他一起收回寧夏時,對李定國有極深的了解,如今西北兵鋒出嘉峪關,不是極大地難處,不會向長安發信訴難。
萬軍和章勝商議一番,“西北方麵,必須派出兵馬去支援!”
可是陝北、寧夏、山西、直隸都在打仗,驅逐胡人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候,根本抽不出兵力,西南的張午陽要防備安南人叛亂,也是根本動不了。
萬軍想了想道,“對,當初從魯王降軍中挑出的兩萬人,想來編練的差不多了,可以把這一部兵馬派給李定國。”
章勝點頭道,“那正好,不過派誰人領軍,據說元首把魯王朝大臣張煌言貶作一個小兵,不如令他領軍?”
萬軍道,“既然是要做小兵,那就做上戰場的小兵,張煌言繼續當他的小兵,李赤心不是在長安,讓他領兵。”
章勝道,“可李赤心是順派,李定國是西派,兩個人怕是不對付。”
萬軍擺手道,“什麼順派西派。”
不過轉念間,萬軍改了主意,“你說的對,順軍降將和西軍降將,不得不慎重考慮,至少需要一個人能鎮得住。”
萬軍故作為難的道,“城中柱國隻有你我和文安之三人,文安之年紀太大,你管著情報部還需鎮守在長安,這下讓誰去呢。”
章勝笑道,“元首這是把我當成了趙勃元啊。”
萬軍心思被看穿,老臉不自覺一紅,“你覺得我去合適麼?”
章勝道,“西北局勢複雜,要想及時掌控全局,非元首莫屬!”
萬軍點點頭,喜道,“那就這麼定了,我去西北看看情況!”
章勝道,“元首多多保重。”
五天之後,隨著李赤心和兩萬兵馬在長安集結,萬軍終於如願踏上了征程,從鳳翔前往蘭州,由河西走廊前往李定國軍中。
算算日子,距離當初趙勃元離開長安不過兩個月。
四月的北方,寒意已經消散,夏季的炎熱尚未開始,正是一年中最好的時候。
可是對於北京城的多爾袞來說,就不是那麼好受了,三月中旬華夏軍展開攻勢之後,南直隸大片府縣聞風而降,一月之間兵鋒直逼保定。
可是麵對如此局勢,多爾袞卻毫無辦法,手上已經無兵可用,滿洲人的失敗有目共睹,曾經死心塌地的綠營兵,如今隨時都可能反戈一擊。
徐州之戰後,華夏軍停在黃河一線,多爾袞勉強穩住陣腳,可是如何費盡心力,滿清在關內的腳已經站不穩了,遷出山海關隻是時間問題。
“是時候回家了!”
多爾袞滿心苦澀,站在乾清宮前深深地凝望,黃金頂、白玉階,當初崇禎住在這裏,後來李自成在此稱帝,這紫禁城從沒有真正的主人。
順治小皇帝已經差人送走,宮中能走
的已經大半走了,多爾袞離開乾清宮,沿著廊道往外走,迎麵是外朝保和殿。
望著熟悉的紅牆金瓦,多爾袞心中觸動,匆匆向前一直走到太和殿外。
由於順治小皇帝尚未親政,多爾袞隻是攝政王,處理政事一直都是乾清宮西暖閣,這太和殿反而一直空著。
多爾袞邁步走進太和殿,殿中極為寬闊,正中一座七層台階的高台,高台之上擺著一座髹金漆雲龍紋金椅,後方擺設著七扇雕有雲龍紋的髹金漆大屏風。
多爾袞癡癡的望著龍椅,抬腳一步步走上寶台,伸手撫摸著金椅上的雕龍,轉身在龍椅上坐下,望著大殿之上。
跟隨的侍衛和太監們見狀,連忙跪在地上。
多爾袞眯著眼睛,想象著群臣伏地高呼萬歲的場景,良久起身走下寶台,回頭深深看了一眼,轉身出了太和殿。
北京城中已經亂作一團,八旗兵在四處燒殺搶掠,多爾袞沒有下令製止,現在和當初進入北京時不同,安定百姓對滿清來說已經沒有意義,劫掠更多的物資反而有利於在遼東堅守。
多爾袞出了紫禁城,向東一直到東直門外,在祭天大殿處停了下來。
圓形的祭天大殿靜靜矗立,多爾袞再一次步入到祭天大殿內,自從同胞兄弟多鐸病逝之後,多爾袞對祭天大殿之中的東西,已經滿心懷疑。
如今望著殿中黑乎乎的球體,多爾袞內心隻剩下了憤怒,“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多爾袞將香案一腳踹倒,抽出佩刀朝著黑乎乎的球體猛砍,“本王祭你有什麼用,你保不住我十五弟,保不住我大清的江山,你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