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笙笑了,這次是毫無保留的爽朗笑容,是由眼角蔓延的笑意,不是由嘴角提起的假笑,許艾夭覺得對方可真是個意氣風發的少年,但願對方可以一直如此。
至此,兩人互相行禮道別,一人往院中,一人向城門口而去,雖然身影在遠離,但離別是為了更好的重逢不是嗎?
許艾夭回到院子的時候,莫懷允還在石凳上坐著,人端坐在那裏,什麼也沒做,什麼也沒說,就能讓人感覺到有幾分寂寥。
隨手將帶的吃食放在桌子上,聲音不重,也將莫懷允從思緒萬千中拉回現實,
“吃吧,吃完記得去將食盒還了,明日你再去四處走走,以後沒有築基,你都出不了門派了,滄海桑田,物是人非,多看一看,山長水闊,不留遺憾。”
莫懷允還是那副青鬆君子,身上常年帶著藥香,整個人沉穩平和,一點也沒有因為許艾夭的話生氣或是感傷,甚至說的話裏還帶了點輕鬆愜意
“你這話隻會讓人更傷心。”
許艾夭聳聳肩,還略帶惋惜的說,“我師父常說我,好好一個人,偏偏長了一張嘴。”
“噗嗤。”這下莫懷允是真的沒忍住笑了出來,眼前的人哪裏像是什麼高高在上的修真者,反倒同那些自幼嬌寵著長大的靈動少女沒有兩樣,最多是更美,武力更高一些。
許艾夭一點也不在意,能笑說明他緩過來了,那就意味著可以走了,況且對自己家師侄,許艾夭還是很大方的。
“我一個長輩,有時候對你們這些小輩還真是琢磨不透。”這語氣配著許艾夭那張還沒完全長開的臉,有種小孩偷穿大人衣服的感覺,莫懷允嘴角的笑意,壓都壓不住。
隻能借著吃東西,讓他不那麼明顯,兩人一個在吃東西,沒有發出一丁點聲音,一個在院中打坐,深深感慨吸收不了紫氣,她趁著月華之盛,修煉修煉她的聖女功法,月彌。
莫懷允吃東西越發安靜,也是他不知曉,既然修煉周身怎麼可能不布陣法,不論他做什麼,許艾夭都不會知曉,而若是他有半點惡意,他的下場也不會好到哪去。
安靜的吃完,輕輕將食盒裝起來,又安靜的出門,關門,盡可能的不發出聲音,莫懷允不知道這些,但他知道一般修煉時是不能打擾的,也心裏琢磨著,下次還是要告訴許艾夭一聲,讓她以後注意點,不要這般大大咧咧,對人不設防備。
第二日一大清早,莫懷允去了父母的墓碑前上香,許艾夭之前沒來過,如今跟著來看看,這一路走來,這墓穴的選址倒是一處好地方,背靠大山,周圍不遠處也有墓碑,想來是桐花鎮的墓葬之地。
莫懷允祭拜時許艾夭很有眼色的沒有上前,隻是看了附近的山水走勢,以及風向脈絡,心裏有了底。
等他們走時,許艾夭垂在腰側的手指微動,設了一個小型五行陣,自然之力太過龐大,她如今還不能以五行成大陣,但四兩撥千斤,稍微改動一下還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