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陽仍然笑著,卻忽然之間撲過來,對著張小馬一頓亂打,又捶又掐,在張小馬還沒反應過來之際,又很快忽然昂起頭,整理了一下有些散亂的頭發,然後坐在了沙發上。
張小馬懵了,完全沒想過比誰都顧忌形象的高陽,居然有一天會潑婦一樣打他。太始料未及了,都忘記了反抗,等高陽迅速打完整理好形象,他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全身疼痛。
“你他媽瘋了?”張小馬慘叫著,掀開自己的衣服,發現手臂上五個鮮紅的拇指印,肩膀上還有一個越來越烏青的掐痕。這婆娘下好重的手!這比李棠那婆娘狠了不止一點半點。
“誰讓你做對不起我的事呢?”高陽恢複優雅,翹起腿抱著手臂,繼續整理頭發。
張小馬搓著中招最多的大腿,氣的咬牙切齒:“你可別欺人太甚,不就是欠你點錢嗎?搞的我一點尊嚴都沒有了,還說打就打,不就是兩百萬嘛,大不了還給你就是了!”
“八百萬!”高陽一個沒忍住,又撲來對著張小馬一頓狂拍,咬牙切齒卻憋不住笑樣子:“再過幾天就剩幾十萬了是不?到底你欺負人我欺負人?今天什麼也不管,就跟你拚了!”
“別別別。”張小馬是真疼,抱著頭縮到沙發角落,見那婆娘又恢複優雅,還拿起蘋果把玩,氣哭了:“你到底啥事,直接說成不成,這殺人不過頭點地,哪有過來就直接打人的。”
“直接說?好啊。”高陽玩弄著蘋果,斜著眼睛笑眯眯的看著張小馬:“舒婷怎麼回事?”
張小馬心裏咯噔一下,完蛋,這倆婆娘杠上了?
“跟我耍心眼呢?”高陽慢慢轉過頭來,笑的比剛才更加燦爛:“早知道你要來這一招,可你就算不露麵也得選個靠譜點的人吧?舒婷那樣的丫頭你還真敢用?”
聽到這話,張小馬不樂意了:“怎麼了?舒婷是我的人,我放心她,而且我也相信,她至少沒在董事會和你為敵,所以你這麼說她沒道理,打我也沒道理。”
“看不出來你還護短。”高陽饒有興趣的看著張小馬:“她是沒和我為敵,甚至她一出現就積極的和我打好關係,但與此同時她也沒忘記和那些老董事,甚至米雅打好關係。”
張小馬莫名其妙:“這怎麼了?誰也不支持誰也不得罪,這不是你希望的態度麼?”
“真正誰也不支持誰也不得罪,正確的做法是默不作聲。”高陽眯起眼睛:“你派來的這位不可能不懂這些,之所以高調出現和所有人打好關係,是因為她根本沒打算默不作聲。”
張小馬眨了眨眼:“啥意思?”
“她圖謀不小。”高陽把手裏的蘋果扔給張小馬:“或者說,你圖謀不小。”
張小馬捏著蘋果,明白了高陽的意思,但是很頭疼啊。
顯然,高陽是說,舒婷那丫頭有意在董事會籠絡關係,明修棧道,卻暗度陳倉,根本就不老實。
事實上那丫頭也的確說過,想趁高陽和董事會元老兩派鬥得你死我活時把他們一鍋端。但張小馬當時就拒絕了她。
現在看來,那丫頭是在違抗自己的命令嗎?
張小馬想了想,覺得不大可能。
因為仔細想想,舒婷那丫頭是在做雙重打算。保持中立,誰也不對付誰也不支持,是執行他的指令。而積極結交,有意培植勢力,將來和高陽或董事會元老爭鬥,是以防萬一,他哪一天反悔突然又想拿下金山集團了,也不至於錯失良機,從頭開始。
“很伶俐的丫頭。”高陽忽然別有深意的一笑,然後站起身,優雅的往門外走去:“但我不會手下留情的。”
張小馬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直到高陽已經離開,他也隻能一聲苦笑。
高陽不是小氣的人,也從來公私分明,所以如果真的在生意上有所衝突,她會下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