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陽笑看了他一眼:“那我坐在你臥室等你?”
“……”
“過來說會話。”高陽指了指沙發,自己則起身到廚房,打開酒櫃給兩人各倒一杯紅酒。
張小馬扔掉擦頭發的毛巾,不屑一笑,說:“你還是想談金山集團董事會裏的事對吧?”
“樊總既然都放棄金山集團了,你還顧忌他的感受,不肯和我們一起行動,真是有情有義呢。”高陽端著兩杯酒回來,遞給張小馬一杯,然後坐下,把手放在沙發靠背上,指著頭。
“你能換個姿勢不?”
高陽麵朝著張小馬,放著媚眼:“想好好看看你,看看對朋友有情有義,對妻子還能忠誠體貼的好男人到底長什麼樣子,以後遇見了長這樣的男人一定要勾引過來,再不讓別人搶先。”
張小馬翻了個白眼:“咱們有話說話行不行?”
高陽的小表情忽然變得楚楚可憐,幽幽歎了口氣說:“其實你幫李棠平息網絡上的謠言,揪出季副市長的時候,我就開始羨慕李棠,羨慕她能有你這麼一個小男人默默的支持著她。”
“你到底想說啥?”
“我也想有這麼個小男人,可惜李棠捷足先登了。”高陽說著,眼神迷亂的喃喃:“婚姻生活沒什麼指望,但事業上我仍然可以要求你做我的小男人,默默的支持我體貼我,對嗎?”
張小馬咬牙切齒:“繞來繞去,還是想讓我在董事會給你當小弟對嗎?”
高陽側著身體,幫張小馬拍去肩膀上不存在的灰塵,貌似體貼的說:“有情有義是你最大的優點,我又怎麼能讓你為難呢?不求你絕對站在我這一邊,但至少不要與我為敵,可以嗎?”
張小馬斜著眼睛看了眼這個婆娘,暗想舒婷說的果然沒錯,惡狼三人組沒有一定要把他拉攏過去,主要還是希望他起碼不站在董事會的老人那邊。而這麼說來,董事會的老人那邊也應該是相同的策略。
不幸言中。
按照舒婷的分析,接下來最安全的做法,是在兩方人馬之中權衡,不輕易靠攏任何一方。而正如之前所說,以他的性格是做不來這種事情的。派舒婷代表他果然是最好的應對辦法。
正想著,高陽忽然喝了口酒,然後嬌嗔的看了張小馬一眼說:“我都裝出這麼一副可憐的樣子,你居然一點都不為所動?換做李棠的話,你早就一百個答應了吧?”
“廢話,你自己也說了是裝出的可憐樣子!”
“沒勁。”高陽喝光了杯子裏的酒,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但你至少表個態吧?”
“表什麼態?你這是在威脅我!以為成為我的債主,就能讓我放棄原則嗎?真是太可笑了。”張小馬冷笑:“好像賣身給你一樣,不就是四百萬嘛,大不了還給你,有什麼了不起的。”
“八百萬!”高陽轉過頭,瞪了眼張小馬,氣笑了:“你可別想著賴賬!”
張小馬撇了撇嘴,不置可否:“這天底下,欠錢的都是爺,債主才是孫子,不知道嗎?”
“那你當爺試試?”高陽忽然燦爛的一笑。
張小馬張了張嘴,很沒骨氣的脖子一縮,覺得麵對這位爺,自己還是當孫子比較安全。
高陽又白了他一眼,把杯子放下,然後起身往外走去,頭也不回的說了句:“後天有個關係到我們四位新董事利益的表決,提前跟你說好,不求站在我這邊,你至少也要保持中立。”
張小馬低眉順眼,沒吭聲,一直到這婆娘走出房間,才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他真的很期待後天的董事會上,高陽看到舒婷代表他出席,會是什麼反應。
傍晚,火車站。
張小馬站在出站口,看著洶湧的人群已經好一會,目光不停的尋找著,像是在等人。
忽然間,他感覺自己被撞了一下,然後就感覺一個軟綿綿的身體跳到了他的身上,接著就是一連串的笑聲,似乎還很興奮的不停拿手錘他。不用想了,這就是他在等的人。
“怎麼突然間就來了?”張小馬把這丫頭放下來。
仔細一看,正是他的發小和同學,小鋼牙。
這丫頭穿著一雙新百倫的鞋子,緊身的鉛筆褲,垂到膝蓋位置的粉紅色長針織衫,看上去十分的高興,但聽到張小馬這句話不樂意了,朝張小馬的肩膀打了一巴掌說:“不歡迎嗎?”
“不是。”張小馬摸了摸自己的肩膀,這丫頭打人真有點疼:“我是說我都沒什麼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