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半路上他也在琢磨這麼下去不是個事,畢竟還有小半個月的時間,銀行裏的餘額總共也就三五百塊,無論如何也過不下去,於是想了半天之後忽然抓起耳朵問:“你身上有錢沒?”
耳朵眨了眨眼,然後搖頭。
張小馬二話不說抓住這丫頭的兩條腿,倒著提起來,然後一陣猛搖,就看到各種鋼鏰、鑰匙、水果、二人轉手帕、亂七八糟的紙片,以及一個奧特曼、兩個金剛葫蘆娃公仔掉出來。可偏偏就是沒錢。
“明明就是個小富婆,你肯定有銀行卡,或者在家藏私房錢了是不是?”給這丫頭丟開,張小馬小心翼翼的撿起那幾個鋼鏰,然後帶著恐嚇的表情問:“平時可沒少坑我的錢!”
耳朵麵無表情的整理了一下頭發,然後斜著眼睛朝張小馬說:“那是我的嫁妝。”
“嫁妝?”張小馬張了張嘴,的確不能怪這丫頭想的太遠,因為他的確說過要給這丫頭攢嫁妝的話,所以隻能露出笑容,引誘道:“那就先借我用幾天把,我過段時間還你成不,畢竟你也知道我不是真的沒錢,隻是暫時周轉不靈而已?”
耳朵搖了搖頭。
“搖頭啥意思!”張小馬勃然大怒:“我都揭不開鍋了,你也不說幫幫我,不怕跟著一起挨餓?”
“我跟老爺子吃。”耳朵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和張小馬的窮困潦倒劃清界限,一副置身事外樣子,還撿起了一根剛剛掉出來棒棒糖吃:“而且我也不是不願意借給你,錢都投資了。”
“投資?投資哪了?”
“一家創業公司。”耳朵舔了舔棒棒糖:“暫時收不回來。”
“你投資創業公司?”張小馬目瞪口呆,然後抱住頭:“你平時到底從我這坑了多少錢。”
“不止是小馬你給的呢,還有我死去的爸媽的遺產。”
聽到這話,張小馬抬起頭,看著耳朵皺著眉頭的樣子,沒招了。
別說是已經搞什麼莫名其妙的投資了,就算是全部都在,好意思花人家爹媽留給孩子的錢嗎?
歎了口氣,頹廢的躺在座椅上,他繼續琢磨這半個月的生活費問題。
十分鍾後,一大一小到了李棠家門口。
騎在張小馬脖子上的耳朵按了門鈴,沒多久門就被打開了。但是看到開門的那張臉,張小馬差點把耳朵丟出去。仔細一看才確定沒進賊,的確是李棠,隻不過臉上貼滿黃瓜片,做麵膜呢。
到底是在放假,這婆娘不僅有閑心做麵膜,而且還穿上了之前因為腿傷在家修養時,坐在輪椅上穿著的文藝女青年大裙子。頭發也隨手紮成了張小馬怎麼看怎麼喜歡的小辮,非常好看。
“進不進來?”李棠見張小馬站了半天沒動靜,不耐煩的催了一句。
張小馬回過神,嘿嘿一笑:“媳婦你平時在家都這個打扮嗎?我真的很喜歡啊。”
“那我回頭不這麼打扮了。”李棠說完這惡毒的話,轉身進屋了。
張小馬放下耳朵關上門,進去第一件事就直奔廚房,打開冰櫃看到好多的菜,露出我很欣慰的笑容。二話不說拿出一瓶酸奶幹掉,接著又掃貨一樣抱出一大堆零食,到沙發上和耳朵分享。
不過耳朵現在沒空,正被李棠翻來翻去的折騰,一起黃瓜麵膜呢。
“你來得正好。”李棠自動無視了張小馬進門就搜冰箱的惡劣行為,指了指沙發邊上的台燈說:“今天我大掃除,發現家裏很多東西要修,既然你來了就不找工人了,先幫我換個燈泡。”
“好的。”張小馬下意識的起身,但隨即想起什麼,眼珠一轉停下了腳步。
李棠似乎已經做好了美容,把黃瓜片全部取了下來,露出雪白還帶著些水漬的皮膚,見張小馬還站著,不由得皺了皺眉眉頭:“怎麼了?”
“我覺得親兄弟明算賬的好。”張小馬麵無表情的伸出手:“換燈泡一百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