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顧聆音聽罷,隻低低一笑,素手扯著他辮子,將他扯到自己跟前近近的。
他聲音低沉,直直的盯著她,眼神中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味道。
康熙原以為,說出這句話會很難,但真正脫口而出的時候卻比想象中容易太多,甚至有一種如釋重負的輕鬆感。
那是好不容易捋清自己內心最真切的想法,故而升出原來如此的舒坦。
康熙看著她近在眼前的鼻尖,微微晃一晃,就能蹭到那細膩的肌膚,他攬住她的腰,低聲問:“怎的了?”她這兩日有些反常。
“都這樣了,你問我怎麼了?”她索性直接踮著腳尖去親他,順手又拉下床帳。
她主動熱情的不像話。
兩人方才便鬧過,如此又來一遭,顧聆音就有些扛不住,她用手撐著,腿軟的立不住,輕喘著道:“不玩了不玩了,老命要緊。”
康熙箍著她的腰,讓她壓自己身上,感受著傳遞過來的激烈心跳,挑眉:“就這?”
他在作死。
兩人每次都很克製,很是注重養生,一切都點到為止,但這次不是,兩人胡鬧到後半夜,最後筋疲力盡。
康熙也體驗了一把什麼叫腿軟,但他強撐著,分毫都沒有表現出來,在她趕人的時候,從善如流的走了。
飽漢不知餓漢饑,餓漢不知飽漢虛。
走在路上的時候還在想,他得多去布庫,把身子練好才是。這韭菜、生蠔、鹿血酒之類也得備起來。
這俗話說得好,不打沒有準備的仗。
連自己女人都滿足不了算什麼男人。
而顧聆音引著木係靈氣去滋潤自己的腿和腰,滿是憐惜道:“你們受苦了。”
等收拾過,她這才抖著腿回猗蘭館,撲在床上就睡著了。
顧聆音還記得第一次見侍衛的情景,桃花溪水畔,一道頎長的身影臨水而立,生著一雙琉璃色的眸子,顏色有些淺,像沁了風雪又像是極致黑淵下的反光。
他近來溫柔的眼神,在聽到自己不愛聽的話語時,又恢複了那日初見。
顧聆音勾唇,又有什麼關係,隻要兩人分開,要不了三五天的功夫,他又會喜歡上別人。
人性從來都經不起賭,她也從來不賭。她信愛她的時候會是真愛,她也信不愛的時候是真的不愛。
這個世界上優秀的人那麼多,三心二意又何妨。
而宮中關於大封六宮的傳言越來越激烈,說什麼都有,一時間流言紛紛,將懸而未決的多人慘死案都給壓了下去。
一時間冷寂的宮中又火熱起來,大家興衝衝的各處走動打點,互相串通消息,生怕錯漏了什麼。
顧聆音也有點激動,她想要升貴人,旁的不說,這月例裏頭的肉最起碼翻倍。
現在那窩兔子都被她吃聰明了,見了她來也會高興的蹭她,但是她一伸手,跑的比見了老鷹還快。
薑玉琳過來尋她,先是狠灌了兩碗茶,這才神神秘秘道:“那,你猜有什麼好事?”
“要下聖旨了?”這風吹了這麼久,也該開始了。
薑玉琳:……
她想讓她猜,不是讓她一語道破,還能不能愉快玩耍了,聰明敏銳到這種地步,真真沒意思。
可太沒意思了。
她鼓著臉頰,卻還是高興的咧開嘴:“對!基本算是確切消息了,我阿瑪遞進來的信兒,說是正在擬聖旨。”
至於更確切的詳細消息就沒了,畢竟這還未頒布的聖旨被窺視內容,但凡泄露出來,那都是誅九族的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