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劣跡藝人的資料你都收進來？”
《夢之島真人秀》的導播室裏，趙導直接將喬琪的資料扔進了垃圾桶。
製片人委屈地說：“主要是…她便宜，零片酬，隻求能露臉。”
“我看她是想紅想瘋了。”趙導輕蔑地說：“別說零片酬，像她這種滿身黑料的，倒貼錢也不能請，否則砸了口碑，你負責？”
製片人唯唯諾諾道：“是…是…”
財務不失時機地遞來了節目預算表：“三位當紅流量咖的片酬，已經占用了百分之八十預算，尤其是林辛兒，她一個人的預算就占了百分之五十。如果按照真人秀以往慣例，再邀請第四位藝人了，恐怕…預算會嚴重超標。”
趙導眉頭皺了起來。
製片人打量著趙導的臉色，試探性說地：“趙導，要不要改變一下節目賽製，這一期真人秀，隻邀請三位明星？”
這個提議，立刻被趙導否決了——
“咱們是老牌真人秀，這麼多年，都是四位明星的組合。請三位你讓觀眾怎麼想，不是擺明了沒錢嗎！節目組都沒錢了，他們還會有興趣繼續看嗎！”
“那……”
這時，趙導的視線落到了垃圾桶裏的那一遝資料上。
“喬琪，零片酬？”
“是，她隻求在節目中給鏡頭露臉。”
“給她發通告吧。”
“趙導，您不是說她是劣跡藝人，會損害我們真人秀的口碑嗎？”
“湊數而已，到時候少給點鏡頭和資源，過幾天就把她淘汰掉，反正這種難度的真人秀，她也撐不了幾天。”
*
喬琪走出了陰暗潮濕的出租屋，外牆上“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的殷紅油漆，還沒有幹透，宛如血跡。
門外的郵箱裏，又是一大疊醫院賬單，催她繳納父親癌症重病醫藥費。
喬琪回想自己的前半生，她的家境並不富裕，十八歲懷著明星夢，以素人身份參加選秀節目。
本來以為憑借自己的努力，能夠在節目中脫穎而出，成為萬眾矚目的明星。
直到節目播出前一天，她都是天真地這樣以為的。
然而，節目播出之後，她傻眼了。
因為惡意剪輯，她在節目中被塑造成了既不努力又愛哭，總是想著走捷徑，和男嘉賓說話嗲聲嗲氣，還總是嫉妒同期選手林辛兒的惡毒綠茶人設。
而林辛兒因為喬琪的襯托，即便唱歌跳舞都不如她，但還是脫穎而出，收獲了萬千粉絲喜愛，成為了當紅流量女星。
沒有資本支撐的喬琪，在那場選秀中，成為了林辛兒的墊腳石。
那場選秀，開啟了喬琪的娛樂圈噩夢。
她開始一路走下坡，為了糊口，隻能接爛片演，結果砸了口碑，成了票房毒藥。
越是不順，越是倒黴，現在不管她做什麼，都有營銷號黑她。
而且每次還拿清純玉女林辛兒來和她對比。
喬琪有點懷疑營銷號收了資方的錢，故意這樣搞。但她也無可奈何，隻能默默忍受了。
每次她都以黑料登上熱搜，黑子比粉絲還多。
後來因為父親重病，喬琪欠下了高li貸，誰知道這高li貸的利息是百分之三百，結果利滾利，導致她負債累累。
為了掙錢給父親治病和還債，她隻能參加一些無良綜藝，以自黑為主，成為了一個無下限的劣跡藝人。
*
熙來人往的街道上，喬琪接到了《夢之島真人秀》導演組打來的電話，讓她下午就過來簽合同。
喬琪的手顫抖著，似乎不敢相信：“真…真的嗎？”
對方不耐煩地說道：“廢什麼話，趕緊過來，對了，說好了零片酬啊。”
“好。”
掛掉電話，喬琪的眼淚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