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戰爭結束的那個九月裏,那也是,我母親離開我的日期。
我度過了一段戴著麵具的歲月,活在並不熟悉也無敵意的人們身邊,後來我總是禁不住要想一想,我是否應該為此心懷感激。盡管那之後,貪婪為他們帶了了新的戰火和毀滅。
再睜開眼的時候我已經成了不被任何人期待降生的私生女,擁有貧弱低微的魔力,卻生在這世上最巔峰的、製衡著整個世界的十二個家族之一裏,其中任何一個家族的聲望和力量,都遠遠超過世上任何一個單一的國家和勢力。從那一天開始,我所要麵臨的結局就已經被注定,隻是那時的我,還不知道而已。
我是不討喜的——我的來臨意味著太多太多的失去和不穩定,本就艱難重拾的平和在戰後柔弱的像是一朵風裏的蒲公英。
我在邊緣裏小心翼翼地活著,避免被看出任何可能的感情,所有的喜歡和愛在我看來,都是因為貪婪衍生出的好奇,盡管那時候我遺忘了我的身份和姓名,但唯有這一點,我始終清晰憶及。
自我降生起,對於我雙親的議論和抨擊就從未停息,我從沉默、質疑到憤怒,再從憤怒,悲傷,到最後的平靜。
他們選擇了我很難理解的路——那太過艱難,並以一種近乎掙紮的姿態屈從於命運。但終有一日我了解到,那是他們的、我未能理解的愛,以及我收入眼底的,全部的恨意。
他們盡到了一切的努力,為我,為我們身後的王庭,為信任著他們仰慕著他們的全部的人,迎來了最耀目的光明。
而我,他們唯一的女兒,將沿著這樣的道路繼續,盡管仍會有質疑的聲音,盡管這一路上倒下的人身上仍舊沾染著血和淚跡。
但,他們是偉大的人這一點,我想,毋庸置疑。
貝拉特莉茜婭?拉爾?達伊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