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逸出塵的少年一襲淡紫色的長袍,唇角的笑意,淺淺的,淡淡的,帶著恰到好處的疏離。眉目雖是精致,卻不顯女氣。黑白分明的眸子似是清澈見底,卻又似乎被一層薄霧擋住,讓人看不出他眼底的思緒。

“無翼。”少年合上書本,唇角的弧度絲毫沒變,“外麵怎麼吵吵鬧鬧的?”

“回少爺的話,外麵在下大雨呢,有幾個人想到我們的船上來躲雨。”被稱為“無翼”的清秀少年連忙彎下腰,像是怕嚇到什麼似的,聲音放的極低。

“既是如此,就讓他們上來罷。”少年推開窗子,看著那瓢潑大雨,“這雨,一時半會兒的也停不了。”

“是。”無翼恭敬的躬了躬身,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幾位。”無翼示意船工把船搖到岸邊,臉上的笑容溫和無害,“我們少爺說了,請各位上船。”

“多謝了!”一個看起來像是仆人的中年男子向無翼拱拱手,回頭吩咐他旁邊的兩個人,“爾康爾泰,扶老爺上船!”

“福倫,老爺我看起來很老嗎?連上個船都要人扶?”樣貌俊美的中年男子笑著轉動了一下手中的折扇,即使是被雨水澆的很狼狽,也掩蓋不了那一身的貴氣。

“老爺春秋鼎盛,怎麼會老?”福倫連忙笑道,“是奴才說錯話了!”

這一行人,七男一女,明顯都不是凡人,隻是那個有著大大眼睛的女孩子,雖然穿戴的極好,長的也挺清秀,卻頗給人一種粗俗無禮的感覺,跟她身上的衣服很是不搭。

乾隆今天很是鬱悶,他帶著新認回來的女兒——還珠格格小燕子一起微服出巡,好不容易走到杭州,本想好好的出去轉轉,卻不曾想,那個小燕子身邊很得他喜歡的,叫紫薇的丫頭病了,隻能留下她和那個叫金鎖的在客棧養病。

古人雲:上有天堂,下有蘇杭。

這杭州,果真是山美水美,這樣的景色,讓他因為紫薇不能一起跟出來的小小遺憾也消失殆盡了。誰知道,就在他們走到了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郊外時,天公不作美,沒有任何預兆的就下起了傾盆大雨。

這雨勢那麼大,別說是繼續遊玩了,就是連回去也困難啊!

不過讓乾隆稍稍心情好轉的是,他們在河邊遇到了一艘船,而那船的主人,也同意讓他們上船避雨。

剛進了船艙,除小燕子之外,所有人的眼中都閃過了一絲訝異之色——以他們的眼力,自是可以看出,這船艙裏的擺設,雖猛看都不甚出彩,但細細看來,竟都是難得的珍品。

就連招待他們喝茶的瓷杯,粗略估計,就一個,在市麵上都至少不會低於兩百兩。

看來……這艘船的主人,不是一般的財大勢大啊?紀曉嵐和傅恒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這麼個信息。

“這位小哥,你們的少爺呢?”福爾康放下杯子,語氣中不可抑製的帶了一絲高傲:“怎麼不見他出來?”

無翼對福爾康的語氣很是反感,麵上卻絲毫沒有表露,“這位公子,我們少爺不大喜歡和陌生人見麵。”

“為什麼啊?”話音剛落,小燕子就咋呼開了,音量是一如既往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