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眾席上,大家還沒有反應過來,還有押了頭山藤二贏的賭客們大叫著:“站起來。”
謝寸官一言不發,閑庭信步般地就走到了籠鬥場的一角。此時,裁判才感覺情況不對,因為頭山藤二躲在地上,彈了幾彈,就不動了。
場外的醫生忙上了場,摸了摸脖子,一翻眼皮,小手電一照,就聳聳肩站了起來,示意場外的工作人員進來抬人。此時,包廂裏船越建夫才感覺到情形不對,以他的眼力,竟然沒有看到謝寸官是如何打死頭山藤二的。
費德拉斯的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自己場中的醫生,他比較了解,自然明白醫生剛才的行為,表明這個拳手已經死了。
伊斯瑪汗畢竟不經常在拳場,還感覺很奇怪:“船越先生,你的手下怎麼不打了?”雖然輕輕一句話,但在船越耳中,卻不蒂是最辛辣的諷刺。禁不住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伊斯瑪汗在他的眼神下,害怕地畏縮了一下,轉過臉就噘起了嘴巴,剛才因為船越建夫拍碎桌角而起的一絲敬佩之情,瞬間化為不屑,心道:“凶什麼凶,又不是我打的!”眼睛卻看向搏擊台上,被裁判舉起單臂示意勝利的謝寸官,眼睛裏又開始冒星星了。
賭場的經理此時進來,在費德拉斯耳邊輕聲言語。
“你大聲說吧,這裏沒有外人!”費德拉斯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道。
他同船越建夫的父親船越江楨早年交往,受人扶助頗多,心中懷有感激之情。所以,此次在接到船越江楨的書信,要求他照拂在新加坡公幹的船越建夫時,可以說是盡心盡力。但船越建夫這一幹黑龍會的新秀們,卻有些目無餘子的意思,連他也不大放在眼裏。
就像剛才,船越建夫瞪他女兒的那一眼,加上早先贏了他百萬美金,讓他心中很不爽。
“頭山藤二先生已經死亡!”賭場經理就放大的聲音。
“八格!我要殺了他,一定要殺了他!”船越建夫忍不住怒聲道,剛才強行壓抑下的火氣,再次上竄。先是山本一雄那組人馬和江口光被殺,現在頭山藤二又被人當著自己的麵活活給人打死。
“船越先生”聽了他的叫聲,費德拉斯的眼神就有些冷了:“這裏是賭場!上了那個台子,死與活,各安天命!”笑話!贏錢的時候,掩飾不住地得意,這輸了點錢,就沉不住氣,這個建夫,比起他爹江楨可差遠了。
要知道,費德拉斯對於船越建夫的尊重,完全是看在他父親的臉上。
他實在有些想不通,這些黑龍會年輕一代,個個鼻孔朝天,不可一世的原因是什麼?難道就是因為他們身懷武功。可是,在現代社會,這點武功算什麼,自己調六個手下,六把槍在手,還不將六名黑龍會武士橫掃了。
雖然新加坡槍支管理嚴厲,但費德拉斯要搞六把槍,還算不上什麼難事情。
此時,墩?特查就興衝衝地進了門,身後跟著一臉沉靜的謝寸官。
謝寸官不光皮膚洗黑了,而且臉上的樣子也稍微做了些改變,左邊臉頰上,有一道微凸的傷痕,兩隻眼角有些下垂、又修成了八字吊眉、而且有些少白頭的樣子。不過,改變最多的還是他的氣質,此刻的他,完全是一個死氣沉沉的樣子,不過,眼睛開盍之間,卻流露出一股凶殘的感覺。
而且,他走路時,背微駝,有些內八字的感覺。
這種感覺,除非是相熟的人,否則很難將他同原來的樣子聯係起來。
墩?特查一進門,就感覺氣氛有些不對,立刻將自己的高興勁壓住。不過,從他的臉上,怎麼也按捺不住的興奮神情還是表露無遺。也難怪,想想看,突然之間,憑空多了近四十萬美金的收入,就是來的五個人均分,也有七、八萬。更何況,自己和哈邁德肯定要拿大頭兒。
“那個……船越先生……我們贏了,您看……”對著船越建夫那想要殺人似的目光,墩?特查雖然有些怕,但還是鼓足了勇氣,提出了自己的訴求。
“你殺了我的人!我要殺了你!”船越建夫根本沒有理會墩?特查,他的眼光看向了他身後的謝寸官。
“你這是挑戰嗎?”謝寸官的聲音也改變了,有些沙啞:“抑或我們現在上台一戰,再賭一把?”聲音中帶著一股子冷森的氣息。如果船越建夫真的挑戰,謝寸官會毫不猶豫地殺死他。他的目的就是破壞這次黑龍會發起的“遏華聯盟”集會,船越建夫是這次聯盟中的主要人物之一,殺死他自然有好處。
而且,這裏是公海,殺了他也是白殺。
船越建夫的眼睛收縮在一起,手慢慢地按上了刀柄:“墩?特查,這人是你們‘戰士旅’的嗎?你們不是隻來五個人嗎?”
“我是‘戰士旅’最好的戰士之一!聽說我們的人在閣下麵前,得不到充分的尊重,所以我來了!”謝寸官聲音沙沙地道,眼神淡淡地看向了墩?特查。
通過他提供的手機,龐先生那裏很快就通過衛星定位查到了那個打入電話號碼的的所在地。鎖定的地方,是印裔富豪費德拉斯開辦的一個私人會所。順著這條線,很快就查到,費德拉斯將一些包括日本人在內的客人送到了位於公海的賭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