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竟然被饑餓逼的朝著秦軍發動了進攻。
田地荒廢,根本沒人種植。
哪怕有人有心種植,在這兵荒馬亂的念頭都等不到收成。
退一萬步講,等到了收成,也不是種植之人可以擁有的果腹之物。
一些擁有城牆的大城池。
衣衫襤褸,枯瘦如柴的平民,就靠在城牆根下等死。
這一路上秦王發現樹皮都已經被扒著吃完,就連野草草根都一掃而空。
餓瘋了,逼急了的人群,什麼事都能做的出來。
亂葬崗的墳包都被掀開。
裏麵埋下去還帶著些許肉的死屍,此刻都還在餓瘋了的人群鍋中。
易子而食,書中記載的慘絕人寰之事。
此刻就明晃晃的擺在雲光和跟隨他南下的兵士麵前。
“爹爹”
雲夭很是害怕,縮在自己父親懷中,偷偷打量著此刻衝擊秦軍短暫紮營的一群猶如惡鬼的人。
夕陽還未落下,夜色還未降臨。
這些人的眼睛通紅,猶如在世行走的地獄惡鬼。
“夭兒乖,別怕,爹爹在。”
父親的寬慰讓雲夭緩緩驅散了心中的恐懼。
此刻真爛漫的她想不通一個問題。
為什麼都是人,差距卻這麼大。
秦侯國不是這樣的啊。
哪裏受了災,跟隨父親前去巡視賑災現場的雲夭也見過衣衫襤褸的人群。
可從來沒有遇到過想眼前這群人這般。
災的緣故雖然讓受苦的人失去了血親悲痛欲絕。
身體和心靈也遭受了打擊。
可每個人卻還對之後的生活的充滿了希望。
唯一不滿的理由,或者就是咒罵一句老爺吧。
安寧的生活被災毀壞,任誰也不能心平氣和。
可這些哄著眼睛的人,不一樣,很不一樣。
他們眼神裏全是絕望,沒有半點生氣。
此刻隨著秦軍刀劍出鞘,弓弦上弩的威嚇。
哪怕抱頭在地上瑟瑟發抖,也是一具行屍走肉。
恐懼隻是本能,活下去也是本能。
雲夭輕輕拉扯了一下父親的衣領,示意父親將自己放下來。
隨後踩在地麵上,手拉著父親粗糙的手指,朝著那群跪倒在地麵前的難民走去。
“爹爹,我們救救他們好不好。”
雲夭站在一位埋頭俯首在十步開外的男人麵前。
聲音有些沙啞,帶著哭腔昂頭凝望著父親。
“好”
雲光沒有任何遲疑,蹲下身子環住女兒的身軀,溫柔的言語。
涼州番禾地界,已經建立了秦軍的補給線。
將這些人轉移進玉門關內,根本不是什麼難事。
雖然秦軍出玉門在涼州建立補給線。
讓這幾年蒙受庇佑的涼州玉門城太守擔驚受怕,猶如驚弓之鳥。
但那也隻是那位玉門關下的城池大官,害怕被雲光將他從那位位置上踹下去。
畢竟背靠玉門城的貿易集散區,那位東炎的抬手也算是吃的滿嘴流油。
不過雲光不著急,總有一吃進去多少,就要吐出來多少。
靠著百姓敲骨吸髓聚斂的財富,可是在手裏鑽不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