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穩的心態,也讓伊利才能如此平靜的應對掃尾戰事。
墨山將伊利挑飛新的敵人,精致的槍頭從敵軍的胸膛部位拔出,立刻找尋著新的對手。
陣戰廝殺中,伊利腦海中卻想起了很多。
第一次遇見稚嫩無比,卻豪氣無雙的將軍。
第一次跟隨著將軍縱馬橫行無忌,殺得草原人驚懼嚎哭。
很多第一次都是被人當做奴隸從於闐販賣到車師後才有的體驗。
要是遇不見將軍,恐怕他還是那個每日忙活在田間地頭,盡力讓一家果腹的農家漢子。
可老不開眼,打碎了他平靜無波,一成不變的生活。
報仇的恨意,驅使著他苟活了下來。
幸運的他也在後來的時光中,把握住了機會。
隻是唯一可惜的是沒有親自手刃仇人,為一家老的報仇雪恨。
可自己跟隨的將軍,給了他,給了西域境內所有人一個公平公正的機會。
跟隨在雲光身邊越久,想要幫助自家將軍的就越多。
可除了一把子力氣,基本上他也幫不上太多的忙。
那也隻有在如今,用敵人鮮血帶來的勝利,為自家主公獻上賀禮。
長槍帶起一個草原人的頭顱,伊利也好似在潑撒血霧中看見了離世家人的麵容。
“以後投胎可看準點啊!要是離得遠,我可沒法保護你們。”
心中呢喃一句,隨後就是響徹廝殺戰場的怒吼。
“如有反抗者!!殺!!!”
這場戰鬥進入了收尾階段,招降的呼喊讓士氣崩塌的草原人丟棄兵器,跪地以求換取一線生機。
當然還有不少眼見不敵,就想騎馬逃離。
也隻有寥寥數人才得以全身而退,可離開也不見得回到部落能安穩無恙。
戰場上拋棄同伴的行徑,不管放在任何地方,都是無法原諒的行為。
陰山方向的火攻大勝的消息,卻沒讓雲光有太多欣喜。
此時的雲光所在的主帥營帳,醫護隊的身影直接將這裏堵了個水泄不通。
圍殺敵軍之時,紛亂的戰場上,他們的主公被一根嬰兒手臂粗細的床弩擊中後背。
床弩的威力沒有人不清楚它的威力。
哪怕主公身穿的事精鋼熔鑄的盔甲,被正麵擊中,也凶多吉少。
偷襲擊中雲光後背的床弩弩箭,此刻早就被醫療隊的醫師拔了下來,連通雲光的上半身也被拔了個一幹二淨。
此時醫療隊內的部分女醫師,沒有對著雲光幾近完美的錘煉的身軀犯著花癡。
神色焦急的協助為雲光處理傷口的其他醫者。
戰後整整忙碌了一一夜,這些忙碌的醫者才漸漸停了下來。
“大夫,將軍傷勢如何了?”
門外早就聚著收整好自己負責地區草原俘虜的將領,瞅見為雲光治療傷口的醫師挑開簾子出來,紛紛圍聚了上去。
秦營醫療隊的主治醫師,對著圍聚上了一眾將官,拱手行禮一番,神色有些複雜的開口。
“將軍被床弩弩箭偷襲,傷及肺腑,隨以清理傷口,止住鮮血,可能不能醒來還是未知數!”
“黃大夫,你這是什麼話?讓你救將軍,怎麼到頭來還是一句看意!”
“典韋,不可魯莽!快鬆手!!”
一堆人七手八腳,將攥著醫者衣領的典韋總算扒拉了下來。
“黃醫師,勿怪!勿怪!”
這位姓黃的醫師毫不在意的搖搖頭,隨後很是擔憂的望向了營帳之內。
今躺在裏麵的這位,要是真的醒不來,可真的是舉國哀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