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光還沒起身,口中的話就脫口而出。
這讓廳堂內的長輩們趕忙抓住了機會。
“守序啊!去什麼外麵,早就準備好床鋪了!”
“進了自家,怎麼還能讓守序你出去找客棧啊!來,這邊,房子都準備好了!”
“那就謝過諸位叔伯了!”
雲光也沒有拒絕,直截了當的應答了下來。
心翼翼的將懷中勞累的鄒穎橫抱而起,跟著領路的長輩還有雲府的仆人,離開了這座廳堂。
雲光雖然離去,可剛才起身笑臉送別的一眾長輩,在看不到雲光的身影之後,不約而同的歎了口氣。
互相抬頭張望一番,隨後無奈的搖搖頭。
沒有人出聲離去,現在這個場合,還需要他們相處一個對策來。
可是誰也沒有先開口,眾人都隻是沉默以對。
過了不知道多久,才有人幽幽的開口埋怨起來。
“現在這孩子出息了,可還是記著當年的往事,難啊!”
“如此大逆不道,當年錯事不在我等,現在怎麼還是他來興師問罪?”
“嗬?剛才守序在的時候怎麼不見你這樣?還錯不在我等?沒有護住這孩子,還為了能息事寧人,直接逐出家門,這去哪裏理都是人家占理。”
“哎誰能想到最後成了這般模樣啊!”
“伯明,那是你兒子,要不然等他休息好了,你去,骨肉血親,再怎麼你也是那孩子的父親。”
進門開口搭話,結果被雲光懟了個啞口無言的雲晟,現在抬頭張望著族內的叔伯長輩。
神色無奈的搖搖頭,語氣有些不忿的開口。
“當年逐出著孩兒,我也挽留過,可你們聽過嗎?族中祠堂內的家法嚴峻,我無話可,可現在還要我去,我也無話可。”
雲光的父親雲晟,將當年的隱情毫無遮掩的在此地了出來。
他雖為嫡出,可府內也有著其他叔伯嫡出的孩子。
論輩分也是他兄長,族裏雖然不是瀟灑,可也要比庶出的一輩好上不少。
但終歸有些事他沒有決定權和發言權。
雲光的父親雲晟抬頭環視一圈,隨後拱手作揖。
“晚輩告辭。”
雲府廳堂內的人,目送著雲晟甩著袖子離開。
途中幾人想要開口挽留,可最後也隻是張張嘴,沒有出話。
雲府裏的另一頭,雲光也將勞累的鄒穎交給了她的親姐鄒菱。
他自己則靠在這座房屋的門柱旁,打量著闊別已久的景色。
抬頭四望,也看見了不少探頭探腦,藏在記憶裏比較熟悉的人。
抬起臂膀,伸手招呼著躲藏在假山灌木叢後的一眾身影。
這些尾隨而來的年輕人,察覺雲光的手勢之後,一個個爭先恐後的朝著雲光奔跑而來。
“十七哥”
“十七弟”
眾人叫法不已,可似乎知道門內還有旁人休息,一個個壓低著聲音。
雲光也在眾人的簇擁下,稍微走路遠離了一下這裏的房屋。
“你子,都長這麼大了啊!”
視線中的同輩之人,雲光很熟悉,卻又有著一絲陌生。
變化太大的容貌,讓雲光除了有點印象,基本上都對不上號。
好在眾人也趕忙為雲光更新著沉寂已久的記憶。
環顧四周,雲光很是隨意的提了一句。
“怎麼沒見雲陽呢?”
孩童時期,同為庶子出身的雲陽,他雲光很有影響。
除了名字含義相同,還有他身體虛弱,老是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樣。
隨著雲光的詢問,場內的不少年輕人,一個個都沉寂了下來。
最後還是有人悶聲悶氣的了一句。
“十七哥,雲陽前年病重離世了!”
聽到這個消息,雲光微微有些晃神,但隨後也隻是搖搖頭,歎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