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回憶往昔、改名玄學、膽小鬼的末日
修改論文的日子很漫長。
柳夜很久沒見杜莎,感覺又回到了她上大學的時候。
那時候他還沒回國,兩人打視頻電話,一天能打17個小時,滔滔不絕,話題講都講不完。一晃這麼多年過去,好像沒有任何改變。
杜莎還在讀書,柳夜還在混吃等死。
“你還記得你那時候上英語課被變態跟蹤嗎?”柳夜問視頻那端的杜莎。
正在看書的杜莎頭也不抬:“記得。我還記得你晚上下課回家,一個戴頭巾的大胡子上來問路,你嚇得屁滾尿流。”
那時候柳夜住的街區發生了幾起恐.怖.襲擊案。
柳夜看見留大胡子、裹頭巾的人都繞著走。
柳夜不憤,又翻舊賬本:“還有你去外地考試,下了高鐵被人跟蹤到賓館。我英勇地打電話給你,假裝成你男朋友,解救你於水深火熱之中。”
“拉倒吧,明明是賓館服務生趕走的!”杜莎抬頭嘲笑,“我還記得你開學,飛機一落地,失聯二十四小時。我都準備給大使館打電話了……結果你跟我說是煮飯燒了房子,手機卡都沒來得及換,隻能自己滅了個火。”
柳夜在國外水深火熱的事情不少。
杜莎那時候也不痛快。
好像這麼多年也不是一點沒改變,至少距離近了,也沒那麼擔心了。
*
杜莎太久沒回,柳夜實在忍不下去了。
“你啥時候回家啊?”柳夜打電話哀求道,“我沒有你的監督,每天都很墮落,什麼稿都沒完成。”
他是個無法自律的人。
曾經在托福考試前一天通宵看日劇,第二天張口把“battle”講成“疤頭露”。
“你休息一段時間嘛。”杜莎翻了個白眼,“本來就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但是你在努力學習,如果我沒好好努力,我會有負罪感。”
杜莎勸道:“我這麼努力,我發財了嗎?”
“呃......”
“我這麼努力都是窮鬼,你不用努力卻很有錢。這麼想想,是不是平衡了很多?”
“有理。”
杜莎說著說著,反而把自己說不平衡了。
“唉,我應該去改個名字,叫杜發財。”
柳夜立即說:“那我跟你一起,我叫柳暴富。”
“你直接整個日文名,柳一夜暴富。”
“……”
“柳一方富賈。一方通行他大侄子。”
“……”
“柳長富大貴。長富蓮實她大表哥。”
“……”
第二天,粉絲看見他們把微博id改成了“杜絕貧窮”和“一夜爆富”。
*
這段時間疫情反複。
新病例像打地鼠一樣,按下去一個又冒出來幾個。
杜莎的答辯被推遲了。
柳夜勉勉強強改完了幾個商稿,陷入年末空窗期。
沒法旅遊,遊戲無聊,兩個人都在想怎麼整活。
“去桌遊店嗎?”杜莎問,“好久沒打牌了。”
“你是去打牌的嗎?你就是去開包的。上次開了一整箱沒出青眼白龍……人家老板看見你牙齦都笑出來了。”
於是排除桌遊店的選項。
“那去玩劇本殺嗎?”杜莎問。
柳夜拒絕:“劇本殺就是幾個陌生人拿一堆資料開會。”
“那去泡無邊溫泉?”杜莎又問。
柳夜拒絕:“我才不參加室外活動。”
“那密室逃脫?”杜莎期待道,“我堂堂一個都市麗人,竟然沒玩過密室逃脫,豈有此理。”
她一拍桌子,給柳夜嚇一跳,隨口就答應了。
柳夜倒是經常玩密室逃脫。
不過以前都是跟留學生圈子玩,一大夥人,搞氣氛的、認真分析的、楚楚可憐的,大家各司其職,體驗不錯。
由於杜莎是新手,柳夜準備以老手的身份“教育”她一下。
他們預約了一個雙人密室,《逃出恐怖蠟像館》。
到店的時候,工作人員都很忙,驗票之後也沒多說什麼。
“在哪個區?”
“六號,這個地方吧。”
他們直接按照LED指示牌進了密室。
裏麵一片黑,伸手不見五指。
柳夜通過多年玩密室遊戲的經驗,一路快速過關,從一個個蠟像謎題中順利逃出,讓杜莎很沒有遊戲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