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山換來這一小瓶藥,這是不是就叫做恩重如山啊?我中毒的這些天,你又是給我弄藥,又是給我輸真氣,還要每天不眠不休的守著我,也真是辛苦你了。”她揚起頭,給了他一個微笑。
這一笑,柔媚婉轉,把朱由校的心都笑化了,剛剛心裏的那點怒氣也早就拋到九霄雲外了。
“這樣才對,女人笑起來才美。”他坐到她的床邊,剛想要跟她溫存兩句,門口忽然傳來了宮女翠竹的聲音:“娘娘,翠竹回來了,翠竹可以進來嗎?”
朱由校轉過頭,看了看陽光,陽光眨眨眼睛,俏皮地笑笑:“翊坤宮今天中午開夥,臣妾見宮裏的人手不夠,就把翠竹調回來了。”她說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遺憾地說:“臣妾本來想皇上近日辛苦,想給皇上一個驚喜的,沒想到你先過來了。”
這個時候有必要撒撒嬌,安撫一下他的情緒:雖然一個二十歲的女人對一個十五歲的少年撒嬌想起來有些怪怪的,可是他雖然隻有十五歲,身材卻高大英挺,足足比她高半個頭,心理年齡更不知道比她大了多少,所以看起來也並不違和。
朱由校可不買她的帳,他捏起她光潔的下巴,輕笑道:“說你是婦人之仁你還不服,罷了,一個宮女而已,你高興就好。”
“我這不叫婦人之仁,這叫憐香惜玉!”陽光扶著他的胳膊跳下床,壓低了聲音問他,“要不要告訴她們你在這裏?”
朱由校捏了捏她的鼻子,無所謂地笑笑:“朕是你的夫君,在你的房間裏再平常不過,有什麼不能讓她們知道的?”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陽光一邊穿鞋子一邊對門外說道:“皇上的聖駕在此,你先在門外候著!”
她這話一出口,隻聽翠竹撲通一聲在門外跪下,驚惶地說道:“奴婢驚擾聖駕,罪該萬死,請皇上恕罪!”
“你看看你看看!你都把人家小姑娘嚇成什麼樣了?”陽光笑嗔著白了朱由校一眼,“皇上先在這裏稍坐片刻,臣妾去去就回。”
朱由校見她腳步虛浮,還是虛弱得很,上前扶住她,佯怒著說道:“是啊,朕哪有愛妃這麼會憐香惜玉?”他說著湊到她的臉龐,想要在她臉上香一個,沒想到她不經意地一偏頭,躲開了。
“臣妾身體不適,不想傳染給皇上。”陽光嬌弱無力地說道。
朱由校見她這樣明顯的耍無賴,連敷衍都懶得敷衍,也是無力吐槽:他活了千年,就沒聽說過中了砒霜還能傳染的!
他不知道她今天在抽什麼瘋,但是他可以肯定,反常即為妖,她腹中餘毒未淨,肚子裏不知道憋著什麼壞水呢!他得小心防備著。
兩個人並肩走到門口,推開門,隻見門外的奴才跪倒了一大片。
“你們都在這裏跪著幹嘛?小廚房收拾好了嗎?香蘭回來沒有?”陽光咋咋呼呼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