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高老先生天生的陰陽眼,不禁在心裏感歎血脈的強大,雖然高家這一脈不學法術由來已久,但是血脈裏還是留著陰陽世家的血,帶著陰陽世家的基因的。
高勁從東屋出來,站在客廳的窗邊,看著兩個孩子的舉動,饒有興味地看了半天。
晚飯依然是素宴,也依然很豐盛。小文媽媽做的素宴相當的地道美味,小文的爸爸又特意從地窖裏拿出了農家自釀的高粱酒,雖然氣氛不算熱烈,但是賓主也算其樂融融一派和諧。
席間還有兩個小孩子時不時的賣萌撒嬌,高大夫的臉上的笑容也沒有斷過。
高遠依然滴酒不沾,他那兩個堂弟卻豪爽得很,圍著陽光左一口師叔右一口師叔的叫著,拿著大碗跟她拚酒。
小文的父親也是個好客的人,不停地讓小文的媽媽把酒給他們滿上。
陽光雖然酒量不錯,可是架不住主人的熱情,一頓飯吃完,多少也有點兒迷糊了。她想起李雲峰說的,女孩子不能醉酒失態,所以感覺自己的量差不多了,就提前下桌了。
小文見她有些暈,就先帶著她回東屋,給她鋪好褥子,安排她睡下。
陽光不知道農村的規矩,怕有不妥,於是問她:“小文姐,我睡東屋了,那他們睡哪兒呀?”
小文把從衣櫃裏拿出一套新被褥,幫她鋪到炕上,笑著說道:“家裏男客多,西屋比較大一點,就讓他們住西屋;我媽我嫂子和我帶著孩子跟你一起住東屋。”
陽光一想,這樣也蠻合理。畢竟西屋挨著高大夫的書房,離縛靈陣也近,有男人的陽氣在那裏鎮著,今天晚上孩子也能睡得消停點兒。
隔壁隱隱傳來男人們說話的聲音,陽光笑著說道:“看來他們這是喝嗨了!”不過這幫人酒德還好,喝嗨了也沒有高聲大氣的喊,隻是很熱鬧的在說話,甚至還故意壓低了聲音,具體說什麼,她也聽不清楚。
“爺爺今天晚上真高興,自從我姑去世以來,他就一直鬱鬱寡歡的,今天小輩們都回來了,估計他心裏也有些安慰了吧?”小文輕聲說道。
“你還有姑姑呢?”陽光輕聲問道:“你姑姑是怎麼去世的?”
“毓秀的媽媽就是我姑呀!”小文輕聲說道:“我姑姑上了大學以後就遠嫁了,後來生了毓秀。毓秀生下來就是個漂亮靈秀的小姑娘,不知道怎麼著就被陰陽世家的當家主母看上了,毓秀被接過去照顧高遠,我姑姑和姑父也跟著搬過去了。今年年初的時候,我姑姑和姑父在回家的路上出了車禍,兩個人送到醫院就不行了,把我爺傷心得不行;沒成想還沒過一百天呢,毓秀又出了事,我爺爺是強撐著去把毓秀的屍體帶回來,回到家以後精神就不行了。他說他治病救人一輩子,可是卻救不了女兒和外孫女,辦完了毓秀的後事以後,他就總是精神恍惚的,我們都特別擔心他想不開。幸好你們來了,他才有了些精神,還能跟你們說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