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景一看,這位虞門主也真夠不留情麵的,好歹鄧家老爺子也是長輩,他說走就走了。
鄧世安見此情景也是無奈,苦笑著說道:“犬子無能,真是丟盡了鄧家的臉麵。”
公孫景笑笑:“那位虞門主本來就是誰家的臉麵都不給,鄧伯父您也不必心塞。我剛才也是氣急無狀,若有冒犯之處,還望伯父見諒。”
鄧世安見他給了台階了,那就下吧,於是笑道:“賢侄哪裏的話?都怪永泰這孩子不爭氣,我也是怒其不爭。”
“我知道。都是我的錯。你們罵也罵夠了,我可以回房休息了嗎?”鄧永泰不耐煩地伸出手,楊家敏趕緊過來把他扶起來,轉頭對公孫景說:“景少爺,那我們先失陪了。”
公孫景溫和地笑笑:“無妨,你先扶他回去休息吧。他現在元氣大傷,恐怕還要將養一陣子。既然他蠱毒已除,我也不便打擾了,景這就告辭。”他說著也站起身,準備告辭離開。
鄧家父子見他要走,趕緊起身相送。公孫景走到門口,上了自己的車,吩咐司機開車他的隨從也都依次上了他後麵的車,一行人驅車離開。
鄧世安目送著公孫景一行人走遠,方才鬆了口氣,回頭對鄧永泰說道:“永泰,你受苦了,下次不要這麼冒失了。”今晚他看到巫家的執掌親自趕來,就知道這件事跟他脫不了關係,怕是永泰是受他連累的吧?
鄧永泰蒼白著一張臉,自嘲地笑道:“你不是一直嫌棄我膽小?如今居然又嫌我冒失?”
“永泰,外麵風大,我扶你回房休息。”楊家敏怕父子兩個一言不合再吵起來,趕緊扶著鄧永泰上樓了。
鄧世安看著兒子步履蹣跚的模樣,深深地歎了口氣:居於人下,就要處處受製於人,如果永泰有公孫景一半的魄力和膽氣,鄧家也不至於淪落到要處處看人臉色。想當年自己年輕的時候也是意氣風發躊躇滿誌,跟申之茂比也是不相伯仲,更是從未把公孫延明放到眼裏,如今公孫延明的兒子卻在自己的兒子麵前耀武揚威,真是風水輪流轉,說到底,還是子孫不肖。
而此時,虞刑和穀雨已經踏上了歸途,上了前來接他們的車。穀雨有些疲憊地靠在座位上,看著車窗外麵的漸漸遠去的燈火,虞刑握著她的兩隻手:她的手微涼,手心裏都是冷汗。怕是今天又嚇著了。
“穀雨,怕嗎?”他心疼地在她耳邊說道:“對不起,讓你看到我殺人。”
穀雨回頭看著他,搖搖頭,“我不怕。楚揚,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要讓我說是我讓你來這裏的嗎?”
今天下午,虞刑接到永泰的電話說他中了蠱毒,他聽到消息以後就帶著她馬不停蹄的趕過來了。在來的路上,虞刑一再叮囑她,不管是誰問起,她就說是她算出永泰有危險才帶著他來的。她知道他做事必有他自己的道理,所以就按照他教的話說了。
“兩個月之前,我受了重傷,回到苗寨養傷。而我的堂弟趁我重傷未愈之際,勾結了族裏的一些長老反我,幸好得永泰相助才堪堪逃過一劫。今天的藍衣女子是我堂弟手下的一個堂主,想是此事被我堂弟記恨在心,所以暗中派她使了美人計,欲致永泰於死地。永泰也算是一個聰明的人,隻可惜色字頭上一把刀,還是栽在女人手裏。”虞刑低聲說道:“我們巫家和香港鄧家是公孫景的眼中釘肉中刺,鄧家現在已經被打壓得死死的,現在可以說是舉步維艱,他如果拿我們的關係大做文章,說鄧家勾結我們巫家,鄧家在刑家就更被動了。所以我讓你出麵,因為道家的麵子,公孫景不得不給。而你又是這麼善良的人,前來救人也說得通。”